“爷,贱妾想您了,您出来见一见贱妾,”姚氏声泪俱下。
倒不像是想念柳陌行,而是来控诉苏阮一个人霸占他。
金儿三个丫鬟被扰得毫无睡意,又不好来叨扰自家主子,“今晚怕是不得安生了。”
“全府都要被扰了,”银儿道,“咱们往耳朵里塞点儿棉花吧,能睡就睡一会儿,真不能睡,也没办法。”
正房都没动静,想来也是任由姚氏为之的。
翌日,天光大亮。
金儿来了院门,看到姚氏晕倒在门口。
“啊,这……”金儿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连忙跑去正房,“夫人……”
“何事?”苏阮已经坐在妆台前梳妆了,眼眸一瞥,和镜中柳陌行幽怨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昨晚得亏姚氏。
柳陌行每每欲要行那欢好之事,都被姚氏的喊声打断,他懊恼地躺着,气得不轻,本要去把人打发了,被苏阮拦下。
“这次打发了,那下回呢?”
府中五个小妾,总不能来一个打发一个,累不累人。
声音下去了,两人也被熬得脑袋发昏。
苏阮趁机入睡。
“夫人,姚姨奶奶晕过去了。”
苏阮顾不得梳妆打扮,忙起身,朝柳陌行福身,“爷同妾身出去瞧一瞧吧。”
“不去,”柳陌行懒得看到那些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妙曼的身段。
穿着宽大的外衫,确实看不出她有纤细的腰身。
“爷瞧什么?”苏阮没梳发髻,衣裳却是穿得规整,“您若不出去,那妾身不便出去瞧姚妹妹。”
“哦?”柳陌行挑眉,“此话整讲?”
“姚妹妹是来找爷的,妾身这一脚迈出去,要是不把人接进正房,整个府中的下人都会说妾身是个妒妇,人都晕倒了还不扶进来。”
柳陌行颔首,“那为夫出去,又有何不同?”
“您出去了,爱怎得打发,您说了算的。”
“有道理,”柳陌行一个利落翻身,坐了起来,撩去垂在肩上的乌发,“替我更衣。”
“玉儿……”
“你来,”苏阮正要唤人进来伺候,不想柳陌行强硬拒绝,“我不喜欢旁的女人近我的身。”
苏阮微微扯动了下嘴角,转身给他穿衣裳,整理之时,被她搂入怀里,紧贴他伟岸身躯。
“爷……”
“和你说话,不曾听见?”
“听到了。”
“那你不高兴?”
“高兴,”苏阮不敢对他的黑眸,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深陷进去一般。
柳陌行不信,“不见你笑。”
“要如何笑?哈哈大笑?”苏阮不得不做出夸张的表情,“亦或者是我要告诉所有人,以后妾身是您的唯一?”
“唯一,不好吗?”
苏阮怔了怔,半似开玩笑道,“妾身怕旁人吃了妾身……”
说着,抚平他的衣襟,“好了,我让人端水过来,请爷梳洗。”
天蓝色暗纹绸缎裁的衣裳显得柳陌行十分精神,他年越二十五,看着却是十八青稚少年,发髻上的白玉又显出他稳重深沉,器宇轩昂。
开门出去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院门外已经聚拢了不少丫鬟下人,谁也不敢上去摇醒姚氏,甚至在猜测主爷和夫人会怎么对待这个扰了整个柳府一夜的姨奶奶。
“世新,”柳陌行吩咐道,“打盆水来。”
柳世新应声而去,回来时,手里端着也不知道从哪里盛过来的污水,在柳陌行的指示下,朝着姚氏便是猛力一泼,飞溅出来的水珠,让其他人都避之不及。
这么大力,怕是死人都要被震一震了。
“这是何处?”姚氏一脸的迷茫状,看到柳陌行,发出凄凉犹如死了爹娘般的声音,“爷,贱妾可算是见着您了。”
“蠢货!”柳陌行训斥道,“还不快滚!”
这男人翻脸起来,也是够无情的,苏阮心里想,好歹也是服侍过他的小妾,哪有这般绝情的。
“爷昨晚没休息好,所以……”
“你替她说话作甚?”柳陌行瞪了苏阮一眼,“想爷我夸你贤惠大方?”
苏阮暗暗咬牙,面上恭恭敬敬,“妾身不敢,妾身也是女子,设身处地想一想……”
“你同她不一样,”柳陌行冷冷地道,“莫要同她相提并论,你是我柳陌行的妻!”
“爷消气,妾身错了,”苏阮屈膝,心里暗骂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真是坏得很。
“知道错了便好,”柳陌行伸出手来,将她扶起,“人既然行了,也不妨碍大家出入了,都散了吧。”
众下人慢慢散去,私下里议论姚氏苦肉计一个晚上,连爷一个正眼都没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