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人,不是金丝雀,哪有天天困在府中的道理。
之前三个月,她还经常出门逛逛,买点小东西的,怎得到他这儿倒不行了。
“元儿……”柳陌行见她不搭理自己便忍不住妥协了。
苏阮侧身卧在床榻上,嘴角早就咧到耳根子了。
“最多一个时辰,可行?”
苏阮慢悠悠地起身,“爷再不答应,妾身都不想出去了。”
“……”柳陌行心里不得劲,她居然一点儿也不高兴。
苏阮换了衣裳,从内室出来,朝柳陌行福身,“那妾身先出去了。”
“去吧。”柳陌行还是没能看出她一星半点儿的喜悦,反而还有几分不开心似地。
难道他错了?
不应该这么拘着她?
出府门,上了马车,苏阮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夫人您是不知道,爷允您出门却不见您开心,他眉头皱一起了,”金儿开玩笑,“您最后连声谢都没,这下子该轮到爷难受了。”
“活该他难受,”苏阮不以为然,“我是人,又不是雀鸟,为何要拘着我?他让我一个时辰回府,我骗不,我要去找好吃去。”
金儿和玉儿拼命点头。
跟着夫人果然是天塌下来都不用怕的。
柳陌行在京城开了多少家首饰铺子,苏阮不知道。
甚至首饰铺子的掌柜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本本分分做生意,不会没事找事。
这次要去的,还是柳陌行告诉她什么方位,这才找对地方。
铺子分两楼,楼上是卖比较贵的首饰,适合管家小姐或者有身份的人来,买完之后还能从后面二楼直接下楼,不会被人知道哪家的小姐和夫人出来闲逛。
“夫人,这珍珠耳坠真好看,”玉儿拽着苏阮的胳膊,“您带起来肯定更好看。”
这是一对水滴形的珍珠耳坠,看惯了圆形的珍珠,乍一眼,这水滴形的珍珠耳坠的确好看。
“买了,”苏阮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便定下来了。
“夫人可真有眼光,”掌柜的看到苏阮梳着夫人发髻,便知道如何称呼苏阮,“这是南洋郡来的海珍珠,尤其是一模一样的,十万分之一。”
“边上的簪子也要了,”这个掌柜的这么会说话,苏阮很高兴,反正都是柳陌行的东西,怕是面上是用银子买的,她也花得不心疼。
“小的马上给夫人包……”
“慢着,”一个声音打断了掌柜手上的动作。
很熟悉的声音。
苏阮忍不住往后看,果然是熟人。
“大姐,”她慢悠悠地苏兰依见礼。
“方才听到有人价钱都没问就要了那稀世罕见的珍珠耳坠,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三妹啊,”说话间,苏兰依已经把苏阮打量过一遍,“妹妹怎得还穿如此寒酸?不应该啊。”
“大姐见笑了,”苏阮听姨娘丁莲双的话,不与府中嫡姐起冲突。
和苏兰依比来,她的装扮确实寒酸。
尤其是发髻,苏阮的只有一根簪子和一朵花,而苏兰依满头都是,生怕没资格上二楼一样。
“这耳坠子,我先看中的,你应该不会和我抢的,”苏兰依笑着推开苏阮,对掌柜道,“替我包起来。”
“是,大少奶奶,”掌柜的按苏兰依夫家的身份称呼苏兰依,“一共八百八十八两。”
“八百八十……八十……”
“是八百八十八两,”掌柜客气地再次重复价钱。
“掌柜的,我银子没带够,是否可以先赊账?”
“对不住,本店恕不赊账。”
苏兰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
苏阮并不惊讶,礼部左侍郎三品官儿的儿媳妇儿,名声是好听,但是有多少家底,其实大家都知道。
就看侍郎公公的月俸就一清二楚。
就算额外有田产铺子的收入,也就日常开销,容不得这般大手大脚。
“那你帮我留着,我差人回府取银子,”苏兰依十分不自然。
“好。”
苏兰依差丫鬟荷花回府取银子。
荷花很为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大少奶奶……”
“不会好好说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苏兰依怒目圆瞪,警示荷花,“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仔细着打发你回府。”
“奴婢不敢,奴婢错了,”荷花连忙提着裙摆下楼去了。
“三妹请坐,”苏兰依邀请苏阮与她同坐,“三妹可是带够银子出门?”
苏阮往袖子内伸手,轻飘飘的袖子看不出有多少银子。
“当我没问,”苏兰依捂住唇角,“看你这一身衣裳就知道了,妹夫也真是的,有银子只会讨好岳父,不知道的,以为想找咱们爹爹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