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见恨晚,未语先垂泪。
陆问夏看了两眼那男子,那男子身形颀长,清浅的蓝色外套更加衬托出他的气质。
“爹爹,晨间凉,咱们还是进去吧。”陆问夏也怕她爹爹身子骨经不起风寒。
阵地转移到了屋内,韩书霖掏出怀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泪,他与陆问夏的爹亲好久未见,情绪上难免激动了些。
屋内早就备好了热茶,上升的茶汽氤氲了这一方天地。
韩书霖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陆问夏,他朝着陆问夏招招手,拉着陆问夏上上下下的瞧着,语气中有些感慨,“这孩子如今也这般大了。”
苏叶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的点头,附和,“是啊,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胡说呢,爹爹还年轻。”陆问夏最不爱听他爹说这话了,当即就反驳了回去。
这话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就属你最会哄人。”苏叶拉过陆问夏,眼中溢满宠溺。
“一晃这么多年,清禾也长这么大了,”苏叶放开陆问夏,起身朝着季清禾走过去。
苏叶拉着季清禾上上下下地打量,眼中的喜爱不似作假,陆问夏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是个美人。
仔细看过季清禾之后,陆问夏只觉得以前见过的都是庸脂俗粉。
她的视线直白但不下作,季清禾越过苏叶跟她对视上,陆问夏也不躲,视线交汇一瞬,季清禾率先移开视线。
“清禾出落得落落大方,还不知会便宜了哪家的臭丫头。”苏叶拉着季清禾坐到自己身边,而原本坐着的陆问夏则被他嫌弃地推开了。
陆问夏:“……”
行,她知道了。
这是不要女婿也不要女儿了。
她瘪瘪嘴坐到了下方,自己品着茶也怡然自得。
“阿叶这说的哪里话,本就是和你家夏儿指腹为婚定下的亲事,哪里还有旁的臭丫头。”韩书霖捂着嘴,笑说。
听到这里苏叶叹了一口气,“夏儿愚钝,哪里配得上清禾。”
“阿叶,你这是想多了,当年既是指腹为婚,哪里还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一说,婚姻大事当是父母做主。”韩书霖执起苏叶的手,“况且清禾嫁给夏儿是他的福气。”
两句话就哄的苏叶眉开眼笑,陆问夏心里叹气,算了,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她。
自顾自垂头丧气的陆问夏没有注意到一旁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的季清禾正在认真地打量她。
不认真的少女眼神清明一阵糊涂一阵,摆明了没有睡醒。
背着众人打个哈欠,再悄悄地喝一口水掩饰尴尬,注意力总是能被不同的东西分散,小动作一刻不断。
就在季清禾注意她的这短短几息时间内,陆问夏就没停下来过。
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稳重。
果真是一个纨绔子弟。
季清禾在心里对陆问夏做出评价后,便移开了视线,因此也错过了之后陆问夏投来的兴味目光。
“能和你结为亲家,是我陆府有福啊,”苏叶高兴地落泪,同时向韩书霖保证道,“日后清禾就是我的亲儿子,有我在,陆府没有人能欺负他!”
韩书霖紧紧握住苏叶的手,失声无法言语。
季清禾站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他,陆问夏的目光在那双柔荑上停留一瞬间。
她承认,她是有些好色之心在身上的。
“我是信你的,待我家那口子来了京城,我定让她来贵府拜访。”韩书霖抹干眼泪,朝苏叶歉意地笑了笑。
苏叶把握着韩书霖的手,柔声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等季夫人来到了京城,我们做东,你们尽管做客!”
两人又是好一阵推辞,直到陆丰年回来,他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场。
苏叶本想送,却被拦下,陆问夏独自一人送他们离开,目送他们坐上轿撵。
回去时,陆丰年和苏叶已经关上了门。
陆问夏:“……”
吃了个闭门羹,陆问夏也识趣,转头就回了自己屋,起的太早,她要回去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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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见到了?怎么说?”陆丰年脱下繁复的官袍,准备换上寻常衣服。
苏叶抬手接过来,又递过去常服,“还能怎么说,十之七八是定下来了。”
“黄了?”陆丰年挑眉。
“夏儿的婚事黄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苏叶拧眉,递过去的常服陆丰年还没拿到手又被他猛地拽了回来。
陆丰年凑过来给他捶肩膀,讨好道,“夫君莫怪,为妻心急说了错话,夫君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好话说了一箩筐,苏叶抖抖手中的衣服替她披上,“书霖一来就提当年定娃娃亲的事。”
“应是应了,还是等季夫人来了细细商讨。”苏叶坐下捶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