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桃被人带走后,蒙上眼睛上了马车,马车走了许久后才停下,薛桃被人拉扯下来,然后跌跌撞撞走了一会儿,最后被关进了一间房间,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李管家便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薛桃蒙眼睛的布条和嘴里塞的布条被女子解下后,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房间四面的窗户极高,外面的光线只有几缕射了进来,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柴房。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薛桃滴水未进,脸色也无比苍白,饶是这样,也让那个女子暗暗惊艳了一把。
李管家站在旁边温声对她道:“薛姑娘,我们这些下人都是听上面的命令做事,龚将军说了,只要你好好配合,等到事成之后就放你走。”
薛桃听完疑窦丛生。
配合什么?要成什么事?
薛桃想了想心平气和道:“说吧,你们龚将军让我配合什么?”
现在她连姑父这两个字也不屑再说了。
李管家想起来时主人的吩咐,摇头:“薛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薛桃:“我要见龚盛。”
李管家笑道:“今日龚将军有贵客,薛小姐还是好好听话,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薛桃忍怒瞪着李管家,心里明白李管家不过是一条给主人做事的狗罢了,她若是继续吵下去也得不了什么好下场。
李管家见薛桃沉默后,便满意的点点头,给旁边的中年女子吩咐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龚将军说将她打扮的越娇媚越好,最好是让男人见了就走不动道的那种。”女子嬉皮笑脸道。
李管家点头走了,走之前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顺手捏了一下女子的腰,女子笑着对他嗔怪了一下。
中年女子叫了几个婢女进来,那几个婢女手中都托着木盘,木盘上面放着的全是女子打扮的饰物。
薛桃的手还是被反手绑着,动弹不得,她看李管家出去后,低声对那女子道:“我阿爹是太子少傅,你若能救我出去,我必定让我阿爹重重赏你。”
女子看着薛桃眼波流转,袖口捂嘴笑道:“你阿爹可是在京城。”
“正是。”薛桃回完后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然女子笑容加深:“你爹在京城,龚将军在雁南县,得罪姑娘的爹我尚能逃走,得罪龚将军,我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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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布政使张剑鸣奉肃宗帝之命,在青海府全境巡查军务,到了平凉城后,先让平凉城的知州周煊陪同他去了一趟安固卫所。
安固卫所的周明硕周将军一向治军严谨,军务清明,张剑鸣巡查完毕后对他勉励了一番。
等到了雁南县,在县城的驿站整顿完毕后,布政使和知州大人便去了县衙。
雁南县令已经早早在县衙等着了。
雁南卫原来在参将龚盛的上面还有一位昭毅将军,前两年昭毅将军告老还乡后,便由龚盛在代管雁南卫所的军务了。
而雁南县境内的马贼就是从两年前才有的,种种证据均指向了龚盛就是马贼后面的指使人。
张剑鸣和周煊在县衙的后堂看到县令方文秘密探查的证据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
张剑鸣道:“居然让这小子猖狂了两年,平凉城的上任知州跑的倒是快。”
“雁南县上任县令已被我押入平凉城的大牢,倒是交代了不少东西,他已吐出龚将军暗地里与端妃勾结,抢来的那些财务都送往了京城,只可惜时至今日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张剑鸣眼睛微眯:“刚才在驿站的时候龚盛叫人过来传话,说是晚上在雁南最好的酒家设了宴席,到时候我们去会会他。”
夜晚,七月的风带着燥热吹向广聚阁酒楼,龚盛在二楼雅间设宴款待布政使和知州大人,县令方文在一侧陪同。
几人在酒宴上觥筹交错一番后,张剑鸣给周煊试了一个眼色,周煊垂眼,手指拨弄着酒杯,正待说话时,雅间的竹帘被挑了起来。
广聚阁的伙计带着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梳着高髻,身上挂着青色披帛,带着几个婢女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众人回头一看,龚盛立刻站了起来,眉头皱道:“你怎么来了?”
周煊认出这是薛桃的姑母,薛宝璋。
薛宝璋嘴角含笑:“龚大人,我是不能来呢还是来不了呢?”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宴席上的几人都是揣摩话语的高手,一听就知道这里头有状况。
周煊笑道:“龚夫人也算是东道主,自然可以来。”
这句话让龚盛把还未说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让自己的侍卫把夫人请到他这一侧。
正好他的身后还有女眷的桌案和竹帘,于是薛宝璋便在龚盛身后的桌案坐了下来,侍女夏英帮她把竹帘放了下来。
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