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琦随即将一块手帕放到宋舒棠腕上,燕苍的手搭在上面细细诊断,片刻后将手放下。
“先生,如何?”宋夫人神情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可以治,”燕苍停顿一下,“只是你这丫头这些年来忧思过重,已经落下病根,好在最近似是心结解开才没继续加重,这段日子要按时用药,情绪不可大幅度波动,不然恐会折寿。”
“多谢先生,先生对我宋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先生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便是。”宋夫人语气哽咽,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当不得当不得,”燕苍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罐子,“这个到时候配合用药,我待会写个药方和用法,哦,对了对了还有药浴也得安排上。这个啊到时候我每三天过来给你复诊一次,顺便替你针灸,针灸完之后一定要泡药浴。治病这几天也别忙了,好好歇息,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先生对我宋家的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还请先生受我一拜。”说着宋夫人便打算跪下。
“哎哎哎,”燕苍赶紧拦住她,“夫人万万不可,这不过小事,我受不得,你若真要如此是折老夫的寿啊。”
宋舒棠和夏琦也赶忙把宋夫人扶起来,宋夫人紧紧握着宋舒棠的手:“可是先生,您不接受的话我这心中实在是过不去啊。”
“夫人太过客气了,我这也不是无偿诊治的。今日我来,一是孙女相托,同时顺便偿还你们照顾我孙女的恩情;二是因为明远,他师父同我是多年好友,在我心中也一直将他当作家人,当年在余州,他也是受了你们的帮扶。所以说夫人不必客气,真要算起来,我老头子还欠你们一次呢。”
“这……”
“好了,夫人不必多说。你我两家如此有缘,日后还要多多联系呢。”
“那还请先生今夜务必在府上用饭,就当我们为您接风洗尘。”
“好好好,有酒吗?”
宋夫人立即道:“有,有好酒,当年我出嫁时的女儿红还剩几坛。”
“那老夫真是有口福!”燕苍两眼发光,又想起门外的孟明远,“夫人,不介意我带明远那小子一起吧。”
“怎么会介意,明远愿意在这用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眼见两人越聊越投入,宋舒棠便带着夏琦向二人请辞。出了门就发现方才被赶出来的人一个不少的在外面站着,见着她们赶紧迎上来。
“姐姐,如何?”宋舒桐迅速凑到宋舒棠身边。
宋慧语把孩子交给奶娘,问道:“夏琦,燕先生怎么说?”
“小姐的病能治。”夏琦语调上扬,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太好了,姐姐!”宋舒桐一把扑进宋舒棠怀里,直把她撞的退后几步。
宋慧语赶紧将她拉开:“好了,桐桐,别把棠棠撞出伤了。”
“长姐,我没有~”
孟明远不合时宜咳嗽几声:“那在下便先告辞了,等先生出来还请各位告诉先生一声。”
宋舒棠闻言扯了扯夏琦衣角。
“孟公子稍等,燕先生已经决定让公子一起在宋府留下用饭再走。”
孟明远看向宋舒棠,见她点头后道:“那便叨扰了。”
宋和风注意到孟明远目光后走到他面前,挡住妹妹身影:“孟大人,刑部那边有点事需要和大理寺确认,还请你移步到我院中商谈。”
“走吧。”
*
宋府家宴,是以并不过多讲究,男女同席,宴上菜品丰富,更有美酒,燕苍连喝几杯后开始讲述自己游历四方的事情,期间有宋父和宋舒桐时不时发问,几人相谈甚欢。
宋和风本来一直在盯着孟明远,奈何燕苍所说实在引人入胜,他不慎便听入迷了无暇顾及其他,宋慧语因为钰凝早早离席,宋夫人也去帮忙照顾,是以整桌没人发现宋舒棠和孟明远也离开了。
宋府偏厅,夏琦只在门口守着,里面只有宋舒棠和孟明远两人。
“姑娘怎的突然想同在下合作了?”
“你不愿?”宋舒棠在纸上写。
“自然不是,在下还是那句话,姑娘合作的诚意是什么?”孟明远坐的板直。
“宋家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一定程度?”孟明远笑着看她,“姑娘莫不是在玩文字游戏,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宋舒棠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在纸上写:“在我父亲和兄长的职责内,公子需要的话自会给公子行个方便,我的消息也可与公子共享。公子届时只需在职责范围内同样行个方便,不要阻拦我做的事便是,若有他求,自会拿别的来换。”
“嗯……似乎是不错的买卖,那便依姑娘所言。”
宋舒棠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姑娘且慢,”孟明远叫住她,“这么正式的合作不留个信物吗?”
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