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富丽堂皇,最重要的是上面挂着皇家的标识。宋舒棠在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那几位皇子,太子也最好不要。
车门很快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衣着名贵,身佩玉环,但并不是皇子。
宋舒棠微微屈膝见礼:“见过世子。”
姜永霖点头致意,道:“宋姑娘,可要载你一程?”
“多谢世子好意,但不必了,臣女还想在街上逛逛。”
见她拒绝,姜永霖也不气恼:“那在下便先行回去了,姑娘玩得愉快。”
“承世子吉言。”
姜永霖重新上了马车,后又拉开车窗:“宋姑娘,明日王家宴会你可要前去?”
宋舒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明天见。”姜永霖含笑看她,语调轻快。
马车驶离视线,宋舒棠停在原地思考姜永霖话中含义。
……
到了第二天宴会,姜永霖果然如约到来,席间一直找机会和宋舒棠搭话。而后参加的宴会,也常常碰见他,不仅如此,在路上也会“偶遇”。
宋舒棠为此特意减少了出门频率,把事情都托付给宿青去办,又连续推了好几场宴会,整日待在府内。
姜永霖对她的密切关注,让她不便于处理事务,好在大体框架已然定了下来,事情不会因为她的缺席受到太多影响。
这些时日只要碰见姜永霖,他就会凑到自己身边,如此举动真的很难不令人多想。宋舒棠有些烦躁,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
康王虽为圣上同胞兄弟,但君心叵测,谁也说不准。姜永霖身为康王世子,挑选世子妃确实要为家族考虑,未免圣上忌惮不能选择世家权贵之类的,家世又不能太低使皇家蒙羞。
宋家确实很合适,出身清白,底蕴不厚,宋父虽身居高位,但也不是要职,又颇得圣心。
自己是他也会考虑宋家女,可是,自己的名声在京中早就演变成了克夫,他难道就不介意吗?京城里应该也能找到别的合适家族,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宋舒棠现在一想到他就觉得麻烦,得尽快找个法子让他断了念想。不过也还有些好消息,世家内部之间摩擦颇多,只有在面对寒门一派时会短暂联合起来,但圣上显然是铁了心要扶持寒门,与世家抗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争得越厉害,自己的可乘之机就越多。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一个时机,自己就能走到台上。
不能等太久,宋舒棠下定决心,目光扫过面前的纸,上面是她画的简易版本的各家关系图,如果等不到机会,就得创造机会。
……
到了五月,气温日渐炎热,草木愈发繁盛,京中气氛更加紧张,一面是世家和寒门之争,一面是太子和五皇子之争。明面上的争斗愈演愈烈,暗地里的角逐也不遑多让,更有部分势力还在等待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孟明远终于等到了上任的云州刺史,得以回京,但圣上却没立即安排他的职位,只常常叫进宫中。
而娄州传来了新的消息,瘟疫爆发,现已封城,希望京中能派官员去处理此事。
在这种情况下,京中捐起了米粮,皇后特地下旨,要带一部分官员女眷去护国寺为娄州百姓祈福,素衣素食,日日念经,不得带丫鬟服侍,任凭意愿选择是否前往。
当下就有很多贵女称病推辞,说是身体不适难以前去,便留在家中祈福,为表真情又多捐了些钱财,但也有贵女自愿前往,主动参与。
宋府内。
夏琦有些忧虑:“小姐,你当真要去?”
宋舒棠安抚她道:“别担心,我也不是没过过这种日子,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事。”
“可……”夏琦犹犹豫豫,“不若到时我偷偷跟着进去?”
宋舒棠好笑地看着她:“别乱说,这可是抗旨。”
见夏琦一脸哀怨,宋舒棠道:“别担心了,有这时间你不如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也能过得好些。”
“是,小姐。”夏琦叹着气走出了门外。
“姑娘怎么突然做了这个决定,这一去怎么也要几个月,就不管外面的事了?”宿青倚在门边问道。
“有你在,我不担心外面的事。”宋舒棠停下手上收拾的动作,正声道,“这是我们进入朝堂的机会”
“姑娘是想借此事参与朝堂之事?”
“不错,控制瘟疫,拯救百姓,这么好的人,想必提出什么圣上都得答应,明君自然不能寒了百姓的心,何况还是一个合他心意的请求。”
“可要是失败了呢?”宿青有些顾虑。
宋舒棠看向他,严肃道:“不会失败,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