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他来此处只是得了陛下口谕,并无处理娄州事务之权。”
“原是如此。”
交谈间,二人便到了衙门门口,门口依旧是进进出出的人,有条不紊,与往日无异。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按说其他人应当也会来此处查探情况,怎会如此安静,一点讨论声都没有。
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抬脚走进,到了大堂便见宋舒棠坐在往常的位置处理卷宗,二人心下了然。
“二位大人来此可有要事?”宋舒棠平静的声音响起。
“并无,只是路过衙门遂决定来探望姑娘一番。”
另一人也回过神来,连声附和。
宋舒棠并不拆穿他们,和煦道:“既然见到了,两位大人还是尽快回去吧,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
二人顺着她的话告辞,出了门还能隐约听见议论声。
“不是说宋姑娘昨日受了打击,许是无力再处理政事吗?我瞧着她倒是精神更好了。”
另一人摇摇头,只道:“谨言慎行。”心中却想着日后不能轻信传言。
宋舒棠松了口气,总算打发完了所有来探听消息的官员。同时心中不免想到,若是自己今日没来,想是会传出更多谣言,真真假假,许是会对入朝一事造成影响,日后再想入朝恐怕会更加艰难。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离午时尚早,便将卷宗整理后离开衙门,一路行至城东孟明远的居所。
守在外面的是两个侍卫,见了她纷纷行礼,却在她想要进去时挡住门口。
“姑娘,孟大人此前下了命令,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让我进去,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担着,自不会让你们受罚。”
侍卫脸色颇为为难,但依旧不肯退让。
“你们是选择听他的吗?”宋舒棠问道,“你们怕他责罚就不怕我责罚?我如今可是好好站在这呢。”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犹疑不决。
“让我进去,等他醒了我自然会为你们求情,不同意的话,便自己去领罚,但我还是会进去。”
二人一时语塞,知她所言不无道理,无奈地放下阻拦的手。
宋舒棠一路畅通无阻,路遇她的侍卫都纷纷扭头假装没看见,直到走到孟明远房前再度被拦。
“姑娘,无论您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让开的。”
说话的侍卫一脸视死如归,已然想到了自己要受什么处罚。
宋舒棠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才道:“燕大夫呢?”
侍卫讶然,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直到同伴扯了扯才反应过来,抱拳回道:“燕神医在后厨熬药。”
宋舒棠点点头:“多谢。”然后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直到她离开,侍卫都还没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问同伴:“她……她……就这么走了?”
同伴愣愣地点头:“真没想到这么轻松。”
而此时的宋舒棠一路来到厨房,一进门就看见燕苍躺在椅子上,正指导着药童火候。
“燕先生。”
燕苍被这声呼唤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药童连忙丢了蒲扇前去扶他。
燕苍坐直身子,轻咳两声:“宋丫头,来了啊。”
宋舒棠点头,走到旁边自己拿了张凳子坐下。
“你先出去。”燕苍对药童摆手道。
药童领命退下,屋内只剩二人。
“先生,如何?”
虽未点明,但二人心知肚明。
燕苍摇摇头:“情况不太好,明远本就有伤,如今又染上疫病,凶多吉少啊。”
“有几成把握?”
燕苍看她一眼,愁眉不展:“不好说。”
宋舒棠噤了声,燕苍也拿起蒲扇查看药炉,屋内陷入安静。
良久又听见宋舒棠的声音:“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他不会同意的。”
“他不会知道的,而且……”宋舒棠停顿一下,眼中情绪不明,“他不会拒绝我的。”
孟明远向来不会拒绝宋舒棠。
燕苍无法反驳,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说的对。”
在燕苍的默许下,宋舒棠顺利进到孟明远屋内,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屋内是近乎凝为实质的药味,孟明远裸露的肌肤上已经开始冒出红疹,零星几点的分布在因为病弱而苍白的皮肤上,如雪中红梅一般。
宋舒棠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脆弱又惹人怜惜,她突然想起那个传言:孟大人,也就是孟明远的父亲是整个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她以前见孟明远时只觉得他长得好、气质绝佳,加上他朋友过于艳丽的容貌,令人很难发觉他其实容貌极好。
现如今没了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