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薇微微仰头,就这事?慕远舟平常事径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也没听说过国公爷责罚他的,“等下去前院看看。”
宋云薇梳洗妥当,穿着淡粉色交领襦裙,领口较敞,头发全挽了上去,露出她白皙纤长的脖颈。
前院的婢女小厮都被遣开了,为了照顾慕远舟的面子,宋云薇等通报后进了正堂屋,便看到慕远舟趴在长凳上,惠国公拿着长板子重重地往慕远舟屁股上招呼。
“慕远舟,你真行!这才刚成婚多久啊,就敢宿醉不归!”
板一下一下的打着,慕远舟咬紧牙关轻声哼着,额头满是汗珠,但也没求饶一声。
“还在南风楼为一个卖唱女和别人大打出手,外面怎么传的,你听听,说你到处风流,放着新妇不管,在外面为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慕远舟这才反驳道:“爹,是公孙信那小子仗势欺人,我看不过去帮了一把。外面的流言多离谱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还传你养了外室。”
惠国公一听火气更甚,撸起袖子,“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还会出这事吗?你让云薇面子哪里搁!”
惠国公夫人乔晓兰这才注意到宋云薇,“云薇到跟前来,这事是远舟做的不对,你看还要怎么罚他都成,千万别在心里置气。”
乔晓兰又朝惠国公喊道:“叫你声音小点,别吵着云薇了。”
宋云薇缓步走了过去,“父亲,母亲,早。”
惠国公哈哈一笑,“云薇,早啊,这小子我教训,你放心,绝不手软。”
慕远舟:“……”还有没人管我死活了,又朝另一边望去,他的好妹妹,好弟弟都在旁边看戏,“慕雨彤,慕远溪,你们俩还看什么,不去上学。”
慕雨彤今年十四岁,夫子都是请在家中,“哥,夫子都还没来呢。”
慕远溪今年十一岁,则是要去昭文馆上学,“哥,我时间来得及。”
宋云薇思考了片刻,出声道:“父亲,母亲,昨夜南风楼一事,世子爷派了小厮知会过我。确实事出有因,世子爷帮扶弱小,实乃心地善良,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云薇没有放在心上。”
他好像没有派小厮告知她这事,难不成是为了替他开脱撒谎?慕远舟当下有些难为情,“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行事前一定会多多思虑。”
乔晓兰突然想到了什么,“云枫,同福,我不是说了松清院一律听从少夫人的,怎么昨天让世子爷出门了?”
同福是松清院的管事,云枫是松清院的侍卫长,原本都是慕远舟的人,不过在乔晓兰的一声令下都归宋云薇管。
慕远舟这才幡然醒悟,难怪昨天他让同福备马自己要出门的时候,同福磨蹭了半天才弄好,敢情是去找宋云薇请示去了。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该不会宋云薇才是亲生的吧,所以用嫁过来的方式回到慕府,好像也不对,这也太奇怪了。
同福和云枫支支吾吾着半天不出声,宋云薇这才回忆起昨天的事,她昨天还在疑惑为什么慕远舟出门,同福来找她报备。
“回母亲,我昨日同意了的,世子爷行事自有章法,我一介妇人那能随意拘着。”她可不想管着慕远舟呢,现在两人谁也不管谁正好。
乔晓兰这才觉得让宋云薇事事做主,有些操之过急了,说道:“不过这松清院里里外外还是听你的,老爷你也别打了,等下还得让慕远舟陪着云薇回门呢。”
慕远舟从小习武,人也皮实,虽说是疼痛难忍,但是挺一挺还是没问题,被云枫馋扶着起身。
两人回到了松清院,宋云薇差人在贵妃塌前支了块屏风,慕远舟就背面朝上躺在榻上等贴身小厮替他擦药。
屋内药味弥漫,宋云薇坐在屏风外侧轻声问道:“夫君,身子还疼吗?若是疼的话,我一个人回门也行。”
慕远舟回道:“不是说了让你叫我名字吗?我不痛,上好药就跟你一块回门。”
他虽然对这些事一窍不通,但是也知道回门对于出嫁的女子非常重要,要是夫婿不陪着一块回门,就会以为宋云薇不受婆家待见,娘家也会跟着不喜。
他知道宋云薇父母去世早,寄居在二叔府上想必生活也不会太如意。
“对了,昨天那事你没生气吧?”慕远舟虽然想着两人谁都不管谁是最好,但总归应尽的责任还是要负,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新婚夫君第二日就不回来,还因一个女的和别人争风吃醋。
“没有,昨天的事同福跟我说了,远舟,我觉得你没做错。”宋云薇真不是客套话,昨夜那种情况,换她也会上去制止。
慕远舟虽然不着调,但是为人善良,只要善良她日后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估计和离之事也会顺畅许多。
慕远舟突然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你做的对,不过表面上还是随意回道:“你不生气就好。”
按理说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