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头垂了下去，语气变得低落起来，道：“师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用……”
几乎像是再多说一个字就得哭出来一样。
白薇看着她，一脸心疼。
“我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不该为师门添麻烦，是我唐突了，不该提这种要求为难师姐……”
“师姐……就当我没说过这种话吧。”
声音断断续续，神色忧郁可怜，姜意就快被自己恶心到了，真的服啦，再不答应，她可就装不下去了。
白薇听到，连连摆手，忙道：“怎么会，怎么会，师姐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师门的骄傲，真的，你想去就去，我去告诉师尊一声，只当是去散心，到了方城你跟着我，师姐保护你……”
姜意本来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收了回去，一脸欣喜的紧紧搂着白薇。
“嘻嘻，师姐你最好啦，我最喜欢师姐了。”
整个人扑在大师姐的怀中，好香好香，和美女贴贴。
白薇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像是在安抚小孩一样，轻轻地摸着姜意的头，画面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好怪。
处理完问登峰的事情后，姜意也不闲着，溜达着又往斋堂的方向去。
看着斋堂的大门，桌子，板凳，还有她最爱的糖醋里脊，不舍得啊不舍得。
甫一进后厨，姜意就看见了晏闻照正在和斋堂大叔说话，现在还没到晚上，他怎么来了？
两个人听到脚步声，齐刷刷地看向姜意。
姜意被这两道视线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踏进去的脚是放还是不放？
犹豫片刻，姜意挠着脑袋，开口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不然我现在出去？”
说着，手还往外面指了指。
“没有没有，我们说完了，小姜你有什么事？”斋堂大叔将手里的毛巾甩到右肩上，憨厚的样子，让姜意也不好直接说自己不干了，要辞职！
“就是，那个……明天我要和师姐们一起去方城除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想着告诉您一声，您好找人来代替我的工作。”姜意汗颜。
“你也要去除魔？”斋堂大叔一脸惊讶。
好的，她知道自己不行，但请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求求了，呜呜。
不过什么叫“也”？
难不成，晏闻照也去？
姜意的脑子顺着大叔的话，思绪乱飞。晏闻照实力强悍，又是应山派天鉴峰的首徒，去除魔倒是合情合理。
相比之下，大叔看她的眼神自然有点奇奇怪怪的。
也不能怪人家啦。
“对啊，哈哈，对……”越说越心虚，姜意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晏闻照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姜意：这是嘲讽，这一定是在怀疑她的能力。
斋堂大叔转头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聊了一阵子，很迅速地把两个人的工资都结完了。
姜意和晏闻照一起走出了斋堂。
同步走了一段路，漫天飞舞的花瓣被风吹着悠悠打旋，姜意抬手去接，一朵淡白色小花落在掌心，透着盈盈清香气。
抬头看着眼前的古树，树根龙蟠虬结，茂盛如蓬，枝头开满了花，如覆霜盖雪，清丽宜人。
“这是什么树？”早先没开花的时候，姜意还不曾注意过，现在开了花竟如此惹眼。
“木盐树。”晏闻照接道，声音低沉，但是很好听。
姜意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着晏闻照能回答她。
“听说是掌门在应山派建立之时亲手所植，已经有很多年了。”
转头看着晏闻照，少年的目光清澈，发梢被风吹了起来，突然没了往日冷冰冰的感觉，姜意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愉悦道“师兄，你头上落了朵小花。”
晏闻照微皱着眉，抬手去摸，半天也没找到姜意所说的什么小花。
“呐。”姜意垫着脚，手伸向少年高束墨发的一侧，将淡白色小花轻轻的取了下来，递给他。
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晏闻照的指尖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面前的人，眼眸闪闪发亮，笑得张扬肆意，不掺杂质。
“多谢。”晏闻照顺势接过小花，不再多说什么。
“那么，明天见啦。”姜意在分岔的路口和晏闻照使劲地挥了挥手，绿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平静的绿湖被投进小石子后荡起的一波又一波涟漪。
明天见。
晏闻照在心底反复地念着。
眼前还未消失的身影轻快无比。
晏闻照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总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