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树一跃而下的男人,稳稳落地,一派从容。
他身形颀长,黑色劲装将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嘴里叼着的细草轻晃,眸中尽是随意散漫的神态。
姜意靠在晏闻照的身侧,用手挡住嘴形,声音小的不能再小,道:“就是他,我才跑到这个林子里的,他可坏了,师兄要当心。”
随后,她扯着小不点退到后面。
江洋大盗轻蔑地笑了一声,声音高调,“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给糖钱就想跑,我赚点钱有那么容易嘛。”
姜意被成功气到了,为了他妈的一根破糖画想杀了她,她犯什么滔天大罪了?
“去你的,谁不给你钱了,你上来就要杀人。”姜意回击道。
“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啊?”
“干嘛非揪着我不放?你是不是闲得发慌,就喜欢给别人找事?”
“真这么闲你不能去给河里的鱼剔剔牙吗?”
“……”
姜意一句接着一句,骂到最后,大声道:“晏师兄,此事和你没关系,你先走,我必须跟他辩得明白。”
晏闻照望了望她,看她一口气不带喘的骂完这么多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惊异。
她肺活量还挺不错的,适合去练习龟息功。
站在对面的人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他可不能走,他都把我的袖子打皱了,得赔钱。”
姜意看着他那完整无缺的衣服,问道:“什么袖子皱了?你自己躲在树上不怀好意,还怪得了别人?”
“我在树上好端端的坐着,我招谁惹谁了,反正我袖子是他弄坏的,要赔钱。”
他耍起无赖,眼睛直直地看着晏闻照手中的佩剑,:“不如就把他手里的那玩意赔给我好了,我吃点亏,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你的糖钱我也不要了。”
姜意呸了他一声,“你还挺不要脸的,我师兄的剑你也敢肖想,你胆子可真大,你难道没听说过应山派吗?”
姜意准备唬人了,晏闻照受伤严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让他冒险出手,应山派作为修真界第一大派,到哪里都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既然她也是应山派的弟子,那应山派就是她的靠山,搬出来吓吓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姜意等着对面人的反应。
谁料,他嗤笑一声,“应山派?什么东西?没听过。”
姜意:那你还挺没见识的。
姜意丝毫不慌,他连应山派都没听说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鬼扯。
“没听过没关系,看到了吗,这位,应山派首徒,修道第一人。”
姜意展开手掌给他介绍,随后话锋一转,突然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一个流转于江湖间的大盗,许多人连他的真名都没听说过。
那人扯动嘴角,“林束。”
“我,江湖第一人。”
姜意昂了一声,又学着他的腔调小声模仿了一遍,江湖第一人。
呵呵,是听她说晏闻照是修道第一人感到自卑了吧。
绝望的文盲,哦不,绝望的大盗。
“行,既然你如此坦诚,想来咱们也是有些缘分的,不如在这拜个把子,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姜意说得认真,表情也是一本正经。
林束下意识答道:“可……”
又忽然止住了嘴。
林束微眯着眼,“拜把子?”
姜意乐呵呵地点着头,“对啊,咱们三人结义,以后有难……”
还没说完,林束就打断了她的话,“我可不是来跟你玩的。”顿了顿,他又道:“把东西交出来,我今天就放过你们。”
他的语气不似先前那般轻松,带了点无形的逼压。
姜意有些懵,什么东西?她什么时候拿过他的东西?
在这讹人呢?
“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东西?”姜意蹙着眉想要和他理论。
“那天晚上,在客栈。”林束开口,像是在提醒她。
姜意突然想起来了,她好像是在房中捡到过一个东西,还是在他藏身的柜子里捡到的。
不过,那东西就是条极其普通的红绳,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物,只在红绳中间穿了一个豆大的小珠子,品相也不好。
她以为是上个住客留下来的东西,也没当回事,随手放在了客栈小二那里,想着万一失主来寻,也方便些。
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是林束的。
怎么想怎么怪,他一个出了名的大盗,偷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金珠银玉,还会看得上这种俗物?
看来,那个红绳对他当是意义非凡。
姜意噢了一声,故意拉长声调,开口道:“东西不在我这,我现在没办法还给你。”
林束默了片刻,又道:“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