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自己挨饿,就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没想过和离吗?”季冬青越听越气。
“这年头和离哪是那么好过的哟!离了王大,她连政府补贴都领不到,村里也没她的田,就连住的房子都是王大盖的。何况,若一个人的骨头软了下来,可就没什么机会再强硬起来了。”这事村长也没法解决,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想那些了,来帮大家伙安排个落脚点吧!”
季冬青只能暂时把这事搁置,和村长安排那些被泥石流影响的村民们的去处。
等天亮后,季冬青又跟着大家伙一起去山上清理淤泥。
好在砖制的房屋都比较牢固,唯一被冲垮了的,只有王大家。
花了小半天时间,才终于清理干净了淤泥。
等季冬青准备下山回家时,却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呜咽声。
她扭头一看,那不就是张碧婷。
“怎么了?”季冬青始终是没能狠下心不管这对母女。
张碧婷缓缓抬头,看见季冬青站在了她跟前,“我相公不管我们母女俩死活,连夜去郡城了。昨夜房子也被冲垮,我们实在没地方住了。”
说罢,张碧婷哭得更大声了。
季冬青深吸一口气,这哭哭啼啼的张碧婷着实让她头疼。
真正让她心软的,是乖巧站在一边安抚母亲的王悦。
“走吧,先跟我挤挤。”季冬青还是妥协了。
张碧婷欲言又止,傻傻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慢了我就不等了。”季冬青没那个闲心思哄她,转身就走。
张碧婷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女儿跟上季冬青的脚步。
到家后,季冬青立马和张碧婷约法三章。
第一,到时候村里分田给张碧婷,张碧婷必须认真去种。
第二,等存够了钱后,张碧婷自己盖好房子,和女儿搬过去住。
第三,面对王大不能再一味忍让,要敢于反驳。
如果违背以上任意一条,季冬青就不会再帮张碧婷母女,也会把她们赶出去。
扶贫先扶志,季冬青打算先培养张碧婷的个人志气,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搞好了张碧婷的事,季冬青又忙着赶去村委会。
她到的时候,王倩、王年和王贵三人都到了。
季冬青在清扫泥沙那会儿,就嘱咐着三人下午过来开个会。
见三人工作热情高涨,季冬青十分欣慰。
她把绘制的田地图和修路补贴申请书,展示给三人看。
季冬青和王倩绘制的图大致一样,只是王倩标明可各个田地以前种植的作物,以及各类种子选购需求。
她们在此基础上根据各家的情况,进行了田地划分,因地少人多,连张碧婷母女分到了两亩地。
王年和王贵二人也把村里的道路情况摸清了。
主干路预计要修一百五十丈,宽为十五尺。村子周边的路约六百丈,宽三十尺较合适。村内的小路共计四百丈,宽三尺即可。
季冬青当即把数据填充,写了份完整的申请书。
比较让人头疼的是村里的老人和小孩,五十几口人中他们占了一半,青壮年比例太少,大多数人都跑到县城就业了。
季冬青脑子里萌生了劳动力回流引入,以及人才引进的想法。
这几天的时间里,大家都没闲着,账单、田地、种子和养殖计划都定了下来,夫子和大夫的聘请意向名单也已拟定好。
季冬青白天忙着奔走村务,晚上还坚持修灵练剑。
因泥石流一事的冲击,季冬青迫切地想要学会御剑飞行,她开始回想沈夫子的教诲。
“御剑飞行,需人剑合一,以意行剑。御剑一事,旁人可引,路却要自己走,有道方能成剑心。若无剑心难破强敌,欲胜众人必证己道。剑道剑心非朝夕之功,你可慢慢领悟。”
领悟!
季冬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忆起沈夫子说的可通万物的心法。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心常止,则如明镜可鉴。”
季冬青开始反思,自己的思维是不是被局限了。
倘若借鉴以前世界的理论……季冬青想起了庄子的人生三重境。
霎时间,她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