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全身都伤得极重,全靠灵剑硬撑着,才没有整个人倒地。
医修连忙冲了过去替她疗伤,所有人都忙了起来,清理现场救治伤员。
见来了人,季冬青才安心闭上了眼。
失血过多是医修无能为力的,他们只能稳住心脉治好伤口,等季冬青醒后调养。
季冬青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总觉得旁边有好多人在打转,可就是睁不开眼。
“季姐姐,你终于醒了!”见季冬青苏醒,江黎急忙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季冬青。
还是宋且安劝她不要袭击伤者,她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季姐姐,你怎么能只身犯险呢?还有,你怎么用木符和宋且安递讯息,却不和我说?吓得我以为你们俩又吵架了。”江黎嘟着个嘴,气巴巴地说着。
季冬青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那么藏不住事,当时张碧婷又在监视我们,当然不可能告诉你。更何况,我们不是吵架,只是各抒己见。”宋且安又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好哇,你是在说我笨?”
两个欢喜冤家又闹了起来。
顿了顿,季冬青向宋且安询问情况。
好在季冬青保护的三十几个村民都安然无恙。让他们感叹的是,张碧婷竟没对孩子们和先生下手。欧扬大夫也安然无恙,甚至加入了救治伤员的队伍。
季冬青有些沉默,这次能侥幸脱险全因张碧婷心不够狠,才能拖延时间等到增援队。
而这个故事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母亲,无法保护年幼的女儿。
“季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江黎在季冬青眼前挥了挥手。
“没事。”季冬青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好好静养,县长说你愿意可以给你换村,加起来还是两年的服务期。”宋且安比江黎会洞察人心。
“不用了。”季东青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行。”见季冬青态度坚定,宋且安没有多话。
他一把拖住江黎,把她带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季冬青一人,她望着屋顶,想了很多。
几日后,增援队带着季冬青的报告书回县里了,县里也着手对那个诡异的印记开始排查。
季冬青也下了床,开始规划下一步工作。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到村委会时,发现王年和王贵还在组织大家干活。
“驻村员,你怎么就下床了?你可得好好休息。”
王年和王贵操心极了,出事的时候,他们俩正在县里学修路的技术。
季冬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村民们得知了消息后,陆陆续续赶到了村委会。
他们统一要给季冬青磕头,说是感谢季冬青的救命之恩。
若是放在之前,季冬青必然会十分感动,可现在她却没什么感觉,只是叫大家该干嘛干嘛。
大众的盲从性,从来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村里很快就选出了新的村委,季东青也联系了专业的收购方,把王家村的价格稳在了合理水平,让王家村捞到了第一桶金。
等修好了路之后,村里的基础设施也都建设完毕了。
生活好起来的村民们,提出了取消奖励制度。
至于剩下来的钱,一部分留作村委的活动经费,一部分在每年新年给大家分红。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新年,季冬青也终于有时间回家看看。
冯霜喜出望外,母女俩聊了半天的话。
季冬青报喜不报忧,让冯霜以为之前王家村的事,不过是小事。
令季冬青遗憾的是,她始终没能见到郑依棠一面。郑家父母说她和丈夫去武邑郡谋生了,等她回来一定让她来找季冬青。
季冬青颔首,送了拜年红包后,便与郑家父母告别。
次年的王家村忙了起来,但这次大家心里都知道该做什么,季冬青便不必时时劳心劳力了。
经历了这件事后季冬青才明白,只有站到更高的地方,才能做更多的事,她开始准备服务期满之后的升职考试。
升职考试,由论剑和策论组成,依旧是一文一武的配置。
时间过得飞快,季冬青又一次来到了武邑郡,这一次她的对手将是在大考中胜出的那一批人,形势只会更为严峻。
但季冬青的心态,与决明县参考时已截然不同,不再被看不起,也再次与宋且安等人成为了竞争对手。
“武邑郡遴选正式开始,请考生尽快进入考场。”
提示音响起,季冬青握着木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