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就是我四弟烧成的灰!”周大咬死了不松口。
何旭拿起了一捧骨灰,轻捻了一下,更加笃定地说道,“这绝不是骨灰!”
“若是人骨烧成的灰,首先从色泽上呈白色,可这灰却是黄色和灰色融合,没有一丝白色。且骨灰并不能保证烧得充分且均匀,不可能像这样一般呈细沙状,你给我们的分明就是沙子和土。”
何旭句句说的在理,搞得周大无法反驳。
可周大是做惯了地痞无赖的,不一会儿他就反应了过来,只要他咬死不认这些人就没办法那他怎样。
“你说的那些玩意儿我都听不懂,反正这就是我四弟烧了以后的灰,你们爱信不信!”
瞧着周大这泼皮无赖样,季春雨就来气,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周大道。
“行!你不说是吧!你给我等着,我去请示上级,说你身兼命案还拒不配合,让上面给你开刑罚!”
季春雨说得煞有其事,唬得周大一愣一愣的,说罢她还径直走了出去,这可让周大傻了眼。
而何旭不愧是季春雨的同僚,他抓紧机会道,“她可不是说着玩的,你要是不想被打,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季冬青瞧着季春雨和何旭这配合,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二人没再说话,给周大充分的考虑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空前的安静让周大更感窒息。
“我说,我说!”
周大终究是没抗住,“我四弟死了之后,我怕晦气就把他扔在荒郊野岭了。”
“晦气?”何旭有些不解。
说到这,周大似乎又找回了底气,“都是季冬青这个害人精!我们乡里有不能和外乡人讲话的传统,可她非要同我四弟和六妹说话,这下子不仅我四弟病情加重身故,连六妹也疯了。”
面对周大的职责,季冬青不以为意。
他这番离谱的话,何旭自然也是不信的,“你这话未免太离谱了些。”
“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打听,我保证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周大极力想证明自己。
何旭却没有看他,反而偏头看向季冬青。
“见月乡确实有不和外乡人说话的事,说是只要和外乡人说话就会得疯病,可在我见到周四之前,周四就已经发疯病了。而且疯病背后的情况,就是我此次求助县里的缘由。”季冬青解释道。
“你听见没!她自己都说是有这么回事的。”因灵锁锁住了周大,他只能抬起双手指向季冬青。
何旭若有所思,“那这见月乡,很有必要去一趟了。”
“何旭、季冬青,你们俩过来一下。”季春雨突然出声,让周大不安起来。
两人循声走了出去,跟着季春雨向另一间审讯室走去。
“行了,人我叫过来了,你有什么想坦白的,就趁现在赶快。但你可不要说胡话,挑战我的耐心!”季春雨不耐地敲打着桌面。
“那周大同你们说了多少?”老人出声问道。
季东京看了季春雨一眼,反应过来季春雨是在诈老人,“说的不少,譬如这所谓疯病的人根本没疯。”
“如果我能告诉你们更多的事,你们能把我放了吗?”
“可以考虑。”
“行,那我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跟你们说吧!之所以见月乡的人叫我神医,是因为他们会把疯了的人带来我这,医治一些时日后,无论人有没有好转,都会回去说我治好了他们的疯病。”老人缓缓地说道。
“那你也默认了?”季春雨翻了个白眼。
“谁不想博个好名声?我只不过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老人理所当然道。
季春雨轻啧一声,“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庸医,大家的病才会都治不好!”
“小姑娘,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并不在意。”
老人接着说了下去,“其实那些人并不像是什么疑难杂症,看上去都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发疯的,但其中的具体事宜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别的吗?”季冬青追问道。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季东青看着老人丝毫不慌的模样,心里反而不安起来,真的会有人在平静的状态下说出自己的恶行吗?
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不,你在说谎!”季冬青盯着老人,试图找到他的破绽。
“事已至此,我又何必说谎?”老人摇了摇头。
瞧着老人的态度,何旭和季春雨都动摇了。
可季冬青却不信他,“你明明知道他们借发疯的事情吃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所谓的“吃人”,其实是季冬青的推测,她要诈这人一番。
果不其然,在季冬青说出“吃人”二字后,老人明显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