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当门外第三次传来笑声时,她猛地拉开门。
声音再一次戛然而止。
可走廊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头顶的灯刺啦刺啦地响着。
淡淡的恐惧在李曼琦心中腾升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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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琦死了?怎么可能,我们昨天还在一起的啊。”周落和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脚步微颤,冲上去拽住了陈沁黎的袖子,“你确定吗,确定是我们班的李曼琦?”
她有些失态,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围观。
余柯西抵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落和,你冷静一下。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就是李曼琦。”
“不是无头吗?这么快就确认死者身份的,确定没有出错吗?”周落和低声吼道。
陈沁黎声线低低的,“是死者母亲报的警。她半梦半醒间发现女儿不在看护床上,迟迟不回来,于是拖着身子出去找,在病房不远处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走廊上鲜血淋漓。我们通过体貌特征的判断和DNA检测,能够确认死者就是李曼琦。”
周落和跌坐在椅子里,喃喃道:“太突然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陈沁黎:“而且,经过我们判断,李曼琦的案子可以与之前的无头案并案。”
“你要考虑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情况。”余柯西提出一个猜测,“会不会,凶手根本就不是人类?”
陈沁黎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猛地愣住。
周落和快速冷静下来,哑声道:“这么说来,我昨天晚上在公交车上遇见一个奇怪的人,她的身体是老年状态,但是头却十分年轻,脖子处还有缝合线。她的头颅很松动,还被椅背磕掉了,掉在地上滚来滚去。”
“磕掉了!?”两个男人均是大吃一惊。
“没错。”周落和用手比划着,在自己脖子上割了一下,“从这里往上,整颗头都掉了。”
“这么看来,她的头颅已经支撑不住了,应该需要经常更换。”余柯西看向陈沁黎,“这既解释了作案动机,又正好符合作案频率。”
陈沁黎:“我去调公交监控,尽快找到那个女人。”
警察一离开,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频频回望周落和,和同桌朋友三言两语地讨论。
“现在装什么装,平时也不见她对李曼琦多好。”
“就是,连李曼琦周五请假都不知道,估计关系也没多好吧。”
人多眼杂,余柯西拉着周落和去了无人的楼梯间,二人坐在台阶上。
周落和神色恹恹,“李曼琦到底做了什么,被那个女人盯上了?”
“你们都见过那个女人,但是只有李曼琦死了,说明她是做了什么事情,触发了死亡条件。”余柯西问道,“你遇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异样?”
“异样……”周落和细细回忆,“她让我给她捡头,我没有答应。在那过后,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厚的红包,也很可疑。”
“你捡了吗?”
“没有。”
余柯西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李曼琦的死和于婧文有没有关系。从展铃、梁川海、石肯,再到李曼琦,死亡的这些人都参与过对于婧文的霸凌,且霸凌程度逐渐加深。”
他微微弯腰,视线与周落和齐平,“如果有关系,那么你现在就很危险。极有可能,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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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闪烁间,李曼琦隐隐看到走廊深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女人身形佝偻,步履蹒跚,脚步黏在地上,拖拖沓沓地往前挪动。
李曼琦心里紧张,捏着门把的手不断收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终于,她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公交车上的诡异女人。
此时,李曼琦终于回忆起来,刚才在盥洗间听到的那个声音正是这个女人。
她不免皱眉,是巧合吗,她怎么也来医院了?
女人的颈骨像是被砍断一般,头颅软软地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折在一侧。她的嗓音苍老沙哑,如同腐朽的枯木,“这个已经到极限了,早该换个新的,我看你就不错,呵呵。”
女人猛地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尖细锐利的刀,狠厉地刺向她。
李曼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闪,气管被一刀划开,破碎的尖叫声卡在喉咙中。那把刀便轻而易举地割下了她的头颅,切口平整,鲜血飞溅。
穿着校服的无头少女脚步颤了颤,双腿“咚”地跪下,直直栽倒在走廊上。
女人哼着歌,将滚落在地的头颅捡起来,随手揭了脖子上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将新的头颅放在脖颈处。缝合线自动穿刺皮肉,如同一条有意识的小肉蛇,将头颅和脖颈缝为一体。
她走进盥洗间,满意地对着镜子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