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得驴唇不对马嘴,自相矛盾;要么大脑宕机,忘记自己讲到哪里。
周落和虽然盯着黑板,实际上却在放空走神。她并没有心思真的听课,而是把原主的记忆反复过了几遍。
可脑海中的记忆断断续续,宛如一幅尚不完整的拼图,缺了重要的几块,仿佛被人刻意抹去。
周落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她坐在最后一排,将满屋师生的脸色收揽于眼底。她一点点扫过神色各异的学生们,不受控制地嗤笑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将腿翘在课桌上。
周落和:“……”???
这举动太荒谬了,完全不是她的本意。她想把腿收回来,可不管怎么使劲,这双腿仿佛被强力胶水牢牢粘在桌子上,丝毫不受影响。
黑色短裙下的双腿白皙而修长,百褶裙层层叠叠的裙摆飘摇地荡下来,在炎炎夏日中让人眼花缭乱。
她感受到旁边男生微微一滞,随即听到了慌乱的呼吸声。
“周落和。”身前的男生转过身来,毫不掩饰黑色眸中的厌恶,厉声开口,“把腿放下来,你这样子会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一模一样的俊美五官,熟悉的清冽嗓音,这正是学生装扮的余柯西。
见到队友了!
周落和心中惊喜,以至于完全忽略他说了什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可她嘴角刚刚扬起,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身体此刻宛如一具提线木偶,每块骨骼和肌肉都被人牵着细线控制,随意摆弄。
“周落和”缓缓勾起嘴角,往日如银月般姣好洁净的笑颜此刻显得阴鸷放.荡,原本琉璃般清澈溢彩的双眸此时轻佻地往他扣紧的衣领里钻。她不受控制地开口,语调是她从未有过的晦涩暧昧:“好的,班长。”
周落和突然感到肺腑之间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强烈冲动,比在历任男友的交往中感受到的荷尔蒙都要浓烈,像灼心烧胃的烈酒,般驱使着她如微醺般缓缓靠进椅子里,贪婪而肆意地描摹着眼前那如青松般冷傲笔挺的少年背影。
这种感受太过怪异,像是被原主操控了身体。周落和蹙眉,立刻调取原主记忆,随即被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震惊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余柯西”之所以能够毫无顾忌地表示对“周落和”的厌恶,是因为,这是原主经过无数次威逼利诱,最想玷污但始终没有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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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落和的座位在靠墙角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跟她做同桌,她便自然而然地占了两个位置。
学校是寄宿制,需要上晚自习。昨天刚考了试,各科老师都在讲试卷。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讲试卷。
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都有背景,并不在意学习成绩,有一多半都在玩手机看小说,周落和也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夜色沉静如深潭之水。教学楼对面是科研楼,两幢大楼之间挂着一道长长的玻璃连廊。对面五楼有一个凸出来的铁制阳台,四四方方地嵌在平整和谐的楼体上,极为怪异。
盯了好一会儿,阳台仍是空无一人,周落和便失去了兴趣,打算收回目光。就在此刻,与阳台相连的房间开了灯,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铁制栏杆的阴影根根分明地打在墙上,像一个铁臂桎梏的囚禁笼。
隐隐约约的,阳台似乎有人影晃动。周落和立刻起了兴致,愈发靠近窗户,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阳台。人影在灯光中若隐若现,时不时相互推搡,似乎是两个人起了争执,她双手趴在玻璃上,更加仔细地观察。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观看时,窗外突然掉下一张恐怖惨白的人脸。
黑发遮住了她小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溃烂穿孔,半个眼球从眼眶中脱落,一个身穿校服、骨瘦如柴的女孩从楼上掉到了窗户前,如电影中的慢动作般与她缓慢而清晰地对视几秒钟,然后翻滚着急速坠落。
“我靠!”周落和毫无防备地装上鬼脸,咒骂一声往后退去,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她心跳瞬间飙到最高,冷汗直冒,待稳住身形再往地上看去时,哪里还有什么女孩的影子,只剩一片漆黑而安详的夜色,一切如常,刚才的骇人场景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尖叫声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学生们齐刷刷地看着她,不明所以,探头探脑地窃窃私语。
“她怎么了?窗外什么都没有呀。”
“撞鬼了?”
“缺德事干多了吧,总有硬茬子回来报复。”
灭顶的恼羞成怒将“周落和”骤然淹没,她怒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了!”
她脱口而出的威胁非常有效,学生们立刻低下了头,连老师都下意识避开了视线,教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周落和惊吓之余的粗喘声。
她绝对没有看错,那是什么东西?是谁对原主的恶作剧吗?可这是五楼,掉下去的东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