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黎初禾被孙吱吱拽着去了山上,宴犴照常去晨跑,但被吴炘拦住了。
吴炘是逼不得已才找上来。
如今的中心区一团糟,各自为政,七嘴八舌,没个定论,而还有一些权的执政官,左右摇摆,一方面想要总执政官回来,一方面又想要单独成局,奈何他们实力不足,一旦脱离总执政官,只能被强的一方牵着走。
与其这般倒不如把原先的总执政官找回来,毕竟那个人做事虽狠却有水准,对他们的奖励也从不吝啬,而如今那位病床上躺着的,小气又小心眼。
手下的人各个狠辣无情,对待人命仿佛小草一样踩踏。
又是一个工作狂,挂着水都得看着文件,他自己看就算了,还得让那些人陪着看,充满消毒水的病房,整天出入的人没有断过。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脾气暴躁,而这个,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一年里更是见不到几面,对他们做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所以他们集聚在一起,这个拿点,那个拿点,集合出来的钱也请得动黑鹰雇佣团首领了,实在不行就赖在雇佣团,他们轮流带着人去。
守在雇佣团,等着他们将总执政官接回来。
“那女人你认真的?”吴炘问。
宴犴懒怠的抱手,没几分正经,他只是上上下下看了几眼,持着怪异的腔调开口:“叔,你有事?”
“?”吴炘挑眉,“你有病?”
他过了年才26,正如花草一样的年纪。
吴炘拦着宴犴,英俊的脸上洋溢着不怀好意,试探的开口:“你不知道她买过我?”
“不止一晚。”
宴犴后退一步,眉眼间的不耐藏都不藏:“黑鹰雇佣团首领这么掉价了,需要卖。”
吴炘笑着说:“你的女人瞒着你乱搞,是事实。”
“不如我告诉你,她是怎么跟我——”
他停住了。
命根处被坚硬的铁物重重抵住。
“开玩笑。”吴炘双手僵硬的举起来,眼里寒光闪过,下一瞬,落手夺去。
宴犴淡淡挑了眸子,下一瞬,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吴炘紧急避过才免过一难,但腿内侧还是被擦到,火辣辣的疼。
“你tm疯了?”
“你有气去你找你女人,冲我发什么火?我这如日中天的年纪,多少美女等着我,你毁了我,等于毁了多少美女的幸福。”
宴犴淡淡的看着他,始终没什么情绪。
“我来是有事告诉你,你那些得力手下在我雇佣团住了十几天了,每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你给我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走。”吴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不走了。”宴犴随意转了枪口,扔给吴炘,他声音冷的要刮骨一般。
吴炘微愣。
旋即大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你要是不回去,中心区上估计要换天了。”
“那群执政官群龙无首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谢谢你告诉我。”吴炘煞有感谢的举了一躬,“我也勉为其难的告诉你,那女人纯粹就是玩,小心人家骗你身又骗你心。”
“tmd,你又开枪!”吴炘猛的闪身躲过去,“我不就是说了那女人一句,你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
枪声一声接一声,吴炘躲的气喘吁吁,饶是他战里来战里去,也受不了这样的连猛攻击。
他边跑远边嘶吼:“tmd活该你被骗,恋爱脑没有好下场。”
枪没有做消声处理,春椿村庄的村民听见了,纷纷关紧自家门窗。
清晨的村庄安静的仿佛黑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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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禾从山上下来就听岛民议论清晨的枪声,按岛民的描述,说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的,捂着□□。
按岛民的描述,对方废了。
黎初禾听着有些熟悉,她便去了春阳交换市场,因为手上的黑鹰戒指,一路畅通无阻,吴炘的属下将她接进去,果然看到吴炘趴在床上。
“你废了?”
吴炘猛的拍床铺,床头的瓷具摆设叮铃当啷的歪倒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哎呦一声倒了下去。
他跑走的时候,被枪擦着后尸比股过去了,半个子弹都陷进去了,如果是前方,他一定跟宴犴拼老命。
黎初禾将带来的补身子的海鲜放下,她坐到一旁盯着吴炘看,吴炘莫名的被她的眼神瞧的不自在,手往后伸拉着被子盖着了尸比股。
这才放松下来。
黎初禾漠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的问:“你为什么还不走?”
“钱没到手凭什么走。”
黎初禾蹙眉,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