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嘲讽道:“挺好的故事,就算这是催吐的糖浆又怎么样,谁能证明是我买的呢?”
既然可以如此自信地问出这话,八成是找不到购买记录了。我微微一笑,并不十分担忧,“你先别着急,我们一步一步来。你让小琴误以为自己有孕,又将此事弄得她父亲也知晓,哪怕小琴不自杀,以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只怕也很难继承电器厂,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由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接下来的悲剧。”
“你是指……这场火灾?这可是意外,并非人为。再说了,小雪是个学生,我至于这么着急对她下手吗?”她挑衅地看着我,原本温柔的脸庞带上几分杀伐冷意竟然更加动人。
我定定心神,继续道:“因为,你有必须动手的理由。人算不如天算,这瓶糖浆不知怎么的被感冒的小雪找到,她喝了之后就开始呕吐,由此发现糖浆的秘密。你为了防止秘密被揭开,于是开始策划这场真正的谋杀。”
“真正的谋杀?”
“之前那起自杀也许是意外,可小雪的死亡,却是你一手计划的。”
阿丙猛地起身,质问道:“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已经很忍让你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小雪?”
“忍让?”女主人秀眉一挑,眼眸冷漠,“这两个小姐妹啊,就没有一个看得起我的,日常都锁着门防止别人进去,像是我多想窥探她们似的。你以为,我就没有在忍让她们吗?”
“看来,也是这个原因,你才没能拿走这瓶吐根糖浆,”我重磅出击,打她个措手不及,果然,她眼中一阵慌乱,尽管很快平息,但终究不如之前冷静。
“那又怎么样?你照样没有证据。”
“那我们继续说小女儿这起谋杀案件,”我刻意加重语气,并掏出那几本杂志一字排开,“我想,你的创意应该都来自这些东西吧,如何催吐,如何……制造你本次的杀人装置。你很聪明,制造了一个定时装置,可以随时引发这场爆炸。”
她冷笑几声,并不回应,眼睛来回扫视那几本杂志,手指却不自觉地颤抖。案件进行到如今这个地步,我竟然生出几分不忍。也许是因为她的美貌,也许是因为她的慌张。我掏出那只破损的胖玻璃杯时,她彻底失去了镇定,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肘部,将下唇咬得发白。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艰难吐出这几个字,忽然浑身一松,轻轻一笑,朝着我探身过来,“你很聪明,只可惜,这些都算不得证据。”
空气中飘来一阵凌冽的气味,我下意识松了口气,转瞬之间百念皆灰——这是我从未闻过的气味,冷冽清苦,一股子肃杀之气。
卧室门缓缓被人推开,一身藏蓝色制服的年轻门卫戴着漆黑的口罩缓步行出,哑声低笑。
果然,这个门卫不是普通人物,而是那个长袍怪人!
“一直穿着长袖长裤,可把我捂坏了!”他摆弄着那根满身伤痕的铁棍,窃窃而笑,“听说你能根据猎梦人的气味进行分辨,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到底还是防备了一手。看来,效果不错。”
阿丙虽然疑惑,却根本不知眼下情况之危急,她带着学生特有的单纯与天真,疑惑道:“你们是谁?叔叔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啊——你是不是那个司机?”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拼命跟我使眼色。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司机,也许你会赋予他司机的身份吧。我心中这样想,口中却不能说出来,只好拉着她退到窗边,手中紧握林巢留给我的桃木棍。
万不得已之时,可以将阿丙扔下窗,只要她从这场梦里惊醒,自然我也能保住小命。
“你相信我吗?”我用真诚无比的眼神看着阿丙。
“自然相信!你现在是我的偶像!我以后也想成为跟你一样的女侦探!”她情绪激动,眼睛中全是光彩。
“那你记住,等会我拖住他们,你直接从窗户跳出去,知道吗?别怕,你不会死的。”
她指指窗外,不解道:“你干嘛不跟我一起,这里是一楼啊。”
啊?我看了眼窗外的绿植,只想给自己来上几捶。正要跃上窗台时,双肩一紧,已被人压住。黑衣人手臂细长却十分有力。
“想走?你觉得可能吗?”隔着一层口罩,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沉闷,听起来十分刺耳。
一拳击中我的太阳穴,下一瞬间,潮热的液体沿着鼻腔滚滚而流,铁锈味在舌间绽放,我苦笑道:“你下手真狠,好歹我是个女人,能不能放点水?”
“不好意思,我天生就爱打女人。”
阿丙呆呆看着我,眼中蓄满泪水,颤声求饶:“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你们喜欢怎么样都行,别伤害阿U……”
“做梦做出感情了啊?你还真有意思。”他回头看向女主人,顿时不耐烦起来,“还不赶紧绑住,你在犹豫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