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答案一直不变。
张海客注视着她,良久,似乎是看不透张海凝内心一面,转身离开视野开阔的天台。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接受海风轻柔拂面的张海凝拢了拢挨着脸颊泛痒的一缕乌色短发,高挑身量散漫倚向旁边廊柱。
忽地,寂静的屋里响起一声轻叹。
张海凝试着回想阵那时后续想法,后知后觉般,问了一嘴旧事:“二白,当年那支考古队之后怎么样了?”
提及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的零四四工程考古队,吴二白手里扳指一顿,看了看对面的女人,无声给张海凝续上盏茶。
他分明记得,她在考古队第一次下地宫回来时才不得不返回香港。
“从南海王地宫回来后,领队职务被研究所罢免解雇,没过几个月考古队资料封存,文锦齐羽没什么,母雪海失踪,据说有个姓杨的病了很多年,三省离开家一段时间。”
姓杨……
当年队伍总共就十二三人,算进拉车的三个也才十五六而已,但只有一个姓杨的,全名叫作杨大广。
杨大广竟然在那次考古行动之后一病不起。
回想起领队齐晋争强好胜的脾气,张海凝眼前仿佛再度浮现当年场景,一时时一幕幕,不禁感到些许唏嘘。
吴二白并不太想提起考古队,话音落下后见女人不说话,他也就静静坐着,两人相顾无言。
处理罢二月红丧葬后续事宜,头七已过,张海凝告别了吴二白,同解雨臣返回北京。
坐在火车上,解雨臣给黑瞎子打了个电话,黑瞎子话语依旧显得吊儿郎当,笑着说起张海凝又要有活做了。
“如今红二爷身后事已了,京城里估计要生起风雨了,依我看啊,你家那几个叔叔伯伯的远房近戚,就没一个省心的。”
张海凝边品味桌上几盘糕点,满意点了点头,味道不错,不愧是能入解雨臣眼的好东西,喝了杯水润喉后方问道:“什么活?谁请?”
电话那头的黑瞎子答:“是琉璃厂金万堂的铺子出了点事,他和霍家老太太有些交情,所以霍老太答应帮这个忙,也是霍家小丫头对他的许诺。”
“许诺?”张海凝闻言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觉得解雨臣知道些内情。
解雨臣人长得好看,挑眉的样子也是好看得紧,略笑了声:“只要他们敢动,我就有理由收拾。”
他说到这里话头一转:“二爷爷离开前曾嘱托,金万堂和九门有些关系,更和张家有关。虽然你不大愿意听,为了以后考虑,二爷爷仍是希望你能知晓这些旧事。”
一年多前霍秀秀意外查到金万堂身上,解雨臣也得知了部分秘辛,为此还许诺过会护着金万堂的生意。
“大概金万堂最近新开的铺子是被谁惦记上了。”
“有这种事?”张海凝心里一闪而过被安排的别扭,思维顿时跳到关于事情的好奇上,她倒是对九门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何况,二月红特意叮嘱了番。
瞧见解雨臣点头,张海凝思索了会儿,懒洋洋向身后椅背一靠:“行吧,这个活儿我接了。那解家这边,小花你有什么打算?”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张海凝不信这个理儿,却也猜测解家肯定在她接活之后会有情况,不知是在明面还是暗地里使绊子。
明面,解雨臣身为当家总不好撕破脸皮,暗地里,没有功夫厉害的人,可能镇不住那帮牛鬼蛇神。
解雨臣无言冲她笑着眨了眨眼,眸里堆聚着浓厚狡黠意味。
张海凝立时明白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解家做事习惯留后手,也许解雨臣早就安排好了。
瞅瞅,他还有空关心八卦呢,之前和吴二白见面张海凝并未瞒着他:
“小凝和吴家二爷认识?”
张海凝轻嗯了一声,右手食指与中指捻起颗花生剥了壳喂进嘴里,“算起来,我还认识你小叔解连环呢,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
解雨臣根据她的话想了想,眼前女人至少得是他父亲那辈的人,也许张海凝认识吴家二爷时自己还没出生呢,可那张脸依旧年轻。
解雨臣的脸色一瞬间古怪,他似乎八卦有些过了,甚至不该称呼她为小凝。
张海凝露出浅笑,招招手示意他看桌面,右手蘸了茶水在乌色墨绿桌面上写下两个字——
长生。
解雨臣清澈的眸里一划而过惊讶,联想黑瞎子就全明白了,他们俩才算是同一类人。
张海凝实在不忍心看好看的年轻人面色窘顿,好笑地又道:“放心,你出生那会儿我只听你小叔提过一嘴,倒是抱过你的发小吴邪,软乎乎一团,可好玩了。”
果不其然,解雨臣被软乎乎几个字惊到了,一口茶呛在喉间,耳尖发红,不自然似地别过了头。
张海凝和电话里的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