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奇闻怪事，眼露一抹精光，赞叹道：“这是，缩骨术？”
张海凝没搭理他。
胖子余光瞥见陈皮阿四的审视，不动声色挡在张海凝前头，跟护崽似的，故作如常地笑：“刀疤兄见多识广啊，也练过？”
华和尚好脾气笑笑，摇头：“那疼得很，不敢碰半点。”
吴邪略微计算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海拔高度已经低于雪线，可能已经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下方。这两座山峰如果在地表上即便直线行走，最起码也要花八个小时。”
他们在地下，最多就六小时到了这里，节约了不少时间。
张海凝轻嗤：“上面那些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地下走廊，肯定会大跌眼镜。”
吴邪点点头，他其实也很想这么说，“我们如果继续在缝隙的底部行走，可能就要走到地心去了。”
胖子直乐：“我说小吴，你也太单纯了，咱们可是在山里，就算海拔低，通地心倒不至于。”
“这谁都说不准嘛。”
他们再次出发，登山绳将彼此连接起来，考虑到安全问题，这次胖子走在了张海凝后面，一行人贴紧峭壁踩上台阶。
就和攀岩一样。
张海凝不免想起在德国留学时，和几个族人并导师经常去攀岩馆的画面，瞥过身后人动作，轻声提醒道：“手臂伸直抓住身后的岩壁，肌肉放松，不要屈臂，脚跟保持比脚尖高些，用脚尖去踩点。”
胖子点点头，掌握会技巧，在这窄道上行走起来的确轻松许多。
台阶直向上去，时间漫长，众人几乎茫然于幽深中，只顾闷头往前，忽然四周出现水声，胖子正想问要不要休息过去洗把脸舒服一下，前头张海凝一挥手，他们立刻停下来。
“是要在这里休息会儿吗？”叶成问。
“对面峭壁上温泉边都是蚰蜒，要休息你自己去。”手电光远照，张海凝眯起眼细看温泉边的岩石，“数量太多了，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离开这里再说。”
顺子说：“雪山上的生物一般都集中在温泉边上，所以不要一看到温泉就想着下去舒服，有些温泉里甚至都是蚂蟥。”
现在气温还偏冷，这些东西处于半死状态，没有特别强烈的刺激不会醒过来。
他话音刚落，张海凝朝胖子示意一下手电，领头关掉，霎时间，周围转回黑暗，峭壁上密密麻麻都是幽绿光点，浩如星海，脚下深渊蜿蜒无数条绿色银河，隐约闪烁几点红色荧光。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词能形容他们眼前所见，实为贴切——虫子窝。
胖子无声咒骂一句，顺着张海凝的动作打开手电，敛起心神继续沿石头阶梯缓慢攀爬。
过了这一段，蚰蜒数量逐渐减少至见不到，没了蚰蜒威胁，众人加快速度。
胖子问陈皮阿四：“老爷子，在车站那里你和我们讲的，那九龙抬尸棺是怎么回事？老子一直听着，可就没听你再提起过。”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所有的信息都来自那条龙鱼。”华和尚收到示意，说九龙抬尸可能是一种失传的丧葬制度，原文字的记载似乎是说万奴皇帝的棺材是由九条龙抬着，九条龙负责守卫，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
由于女真文字几近失传，翻译出来的意思未必就完全准确。
“九龙，应该是指九条蚰蜒。”张海凝猜测道，东夏人奉蚰蜒这种生物为龙，所指的九龙抬尸棺或许就是九条蚰蜒拱卫那万奴王的棺材。
胖子懵了一瞬：“所以这万奴王真不是人？”
张海凝未答，前面一阵乱风拂过，缝隙到头，外面是个很大的漆黑空间，爬上去照起冷烟火扔下峭壁，隐约看见是个被悬崖包围起来的巨大盆地。
“看着有点像是火山口。”张海凝似是而非地判断。
陈皮阿四一声话下，不知道是谁打起了颗照明弹，举起望远镜再看，连张海凝也不禁屏住一瞬呼吸，那火山口的宽长竟难以言喻。
“看那里！”
胖子指了个方向叫道，接着又是两颗照明弹飞出去，盆地中间情形映入眼帘——
广袤的森林里，一片宏伟的建筑群矗立在幽深的暗色里。
“云顶天宫，我们到了。”
张海凝眼泛一缕波澜，轻声呢喃。
她一时不知该赞汪藏海的高深造巧，还是该感慨先人奇思妙想。
敢在火山口上布谋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石头古城，这何谈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