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金泰亨口中的“愚钝”指的是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追逐他的日子,煎熬又痛苦,我再也不想经历。
与其说不想,更多的是害怕吧。
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窥见天光,也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们只能是一个渺小又不起眼的配角。
现实不是小说,更多时候,悲剧收场才更符合结局。
眼睁睁看着他喜欢别的女孩子,对那个人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对于这些我束手无策。
我败给了自己的懦弱。
因为我知道,比起失去,我宁可从未拥有。
现在他告诉我,他对唐棠的喜欢是浅显的,只是年少时容易在荷尔蒙挥发的冲动下,对某个人动情。
这些都不算真正的喜欢,只能用“新鲜感”这个词来概括。
我抿了抿唇,开口:“哼哼,你……对唐棠难道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人是情感动物,我不相信他对唐棠一点感情都没有。养了好几个月的小狗都知道对着主人摇尾巴,难道人就冷血无情吗?
“有吧,”金泰亨懒散地靠在后桌,有些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是为了隐藏什么,“但是,喜欢归喜欢,我对她算不上爱。只有爱一个人,才算是爱情。”
爱情没有定义的标准,有先婚后爱,有从校服到婚纱,有跨越国别和性别,到底怎么才算爱呢。
我们谁都无法去定义。
“那你和她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我……”金泰亨眼神闪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醒悟的这么迟,变成如今这种局面,也挺难堪的。
“算了,喜欢这种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我不想再追问下去,于我而言,知道原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你已经对你和她的感情作出判决,那么身为朋友,我只能祝你未来遇到一个你真正爱的人。”
毕竟,我已经不想再喜欢你了。
也只能送你这句祝福了。
金泰亨的心跳“咚”地跳了一下。
他没有听错,陈舒望说的是“身为朋友”。这一段话,他唯独对这四个字眼很敏感。
她真的打算放下对他的感情了,那么他还有机会挽回吗?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想争取。
他冷哼一声,接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舒望:“如果我说,我已经遇到了呢?”
我不明白他的话,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旺仔,其实我对你……”金泰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好像变成了胆小鬼,不敢接着说下去。
这个时候,两人仿佛交换了立场。
他也害怕失去。
想越过朋友这条线,却又没有足够的勇气迈过去。
我似乎猜到了什么,当即打断他,“金泰亨。”
“嗯。”
“我们曾经是不是有过约定,绝对不会喜欢上彼此,你还记得吗?”
金泰亨垂头,捏紧拳头,他一点也不想记起那白痴又该死的约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要把这条约定收回。
真想拍死自己,为什么要对唐棠起了好感。明明旺仔她一直站在身边,为什么现在才看到。
“看着我,你记得的吧?”
金泰亨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突然有些红。
为什么这样,别让我心软可以吗?
“嗯……”金泰亨有气无力地应声。
我看到卓延走了过来,就用手推他,“快上课了,先不说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可是——”他还有话要说,现在不说,以后可能更加没机会。
金泰亨人高,推不动,我只好作罢。
卓延抬手挪了下金泰亨的肩膀,坐下:“金泰亨,你还站这干嘛?上课了呢。”
金泰亨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焉焉地回自己的座位。
上课的时候,因为和金泰亨说了那些话,我有些走神,自动铅笔在草稿本上胡乱画,老师讲的知识点,我只是记了个大概,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心不在焉的不止是我。
隔着一大组的金泰亨眼神的方向,从上课以后,始终向着右上角。
同桌还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平时数学课,你不是都在低头研究题目的吗?”
金泰亨趴在手臂上,语气低落:“没怎么。养了很久的猫,被别的猫拐跑了,气得很。”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总之很糟糕。
他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补救。
很烦。
他没办法把陈舒望让给任何人,是他先遇见的,按道理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应该是他和旺仔在一起才对。
田柾国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