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用力撞向靳渊,身子向那二十多层高的楼下探去,只听耳边一声大喝:你不要命了。
下一瞬,她已经重重跌倒在靳渊身上,他脑袋着地,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她娇小的身躯趴在他的肩头,转瞬之间,她挣脱了指夹。
她看着虚弱无力的靳渊,脑中快速涌现出偏执的欲望,若趁机杀了他,她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以年家千金的身份活下去!
靳渊看着她小脸皱的不成样子,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救她受伤而难过,便抬起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泪,想说一句:你我之间终是以如此难堪的结尾画上了句号。
可还没说,只见那小丫头颤抖的手捧起他的脑袋,重重地向地上磕去,他继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下。
年觅翎瘫坐一旁,冷冷地看着靳渊的尸体,她终于摆脱了靳渊这个噩梦,可心底却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有些揪着,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亲手描绘的痛苦少年,她寄了浓厚的爱和同情的书中男主,还没接受她写给她的幸福人生,就匆匆地死在她的手下么,可她也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狠厉啊!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个母亲亲手终结了自己的不孝子,年觅翎心里五味杂陈,但让她再选,她还是会那么做,因为杀了靳渊,她就自由了。
她正直着身子准备确认靳渊到底是不是气绝了,可手刚一碰到靳渊的鼻子,她积累的病便肆意地夺走了她的思绪,她晕倒在靳渊身边。
这一场梦仿佛落下了帷幕,她的记忆变得模糊,现世的一切记忆变得清晰,穿越书中这期间发生的所有好像都成为了一场梦,也好像本就是梦?
听着耳边响起仪器的声音,滴滴答答,她的眼睛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走过来的护士。
“这位病人这几天状态不错,家属也可以多说说话,尽量早日唤醒她。”
然后是李悦的声音:
“好,谢谢您。”
江时宜听到李悦的声音,激动的想立马坐起身,可身子沉的就像被磁铁吸附在床上一样,声音也发不出,只是在努力下。眼睛终于睁的大了一点。
可还是不够被李悦发现自己已经有意识了,只见李悦捧起她的手,哭兮兮地说:
“时宜,你本来都熬出头了,怎么突然变成植物人了,你现在可火了,你前段时间签约影视的那本书开拍了,男主换成了你的偶像,靳冉,你不是可喜欢他吗?
还有你的新书发售当天就卖出了几万册,很多人都在喊你出关呢,你睁开眼睛好吗,这几天你瘦了好多,我不想看到你这么惨。”
这些话李悦每天都在重复,她想着没准哪一次的重复突然就有用了,而江时宜听了后就能睁开眼睛。
但她实在是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模糊到最后只看到靳渊的脸。
他说,你怎么能死。
然后她就彻底能动了,她迫不及待地从病床上翻身下来,才走了几步便急切大喊李悦的名字。
“李悦,李悦,我醒了,你在哪儿啊!”
她太过喜悦,以至于没有发觉这里还是那个总统套房,只不过是换了间屋子,这是个洁白的客房,她从房里冲出去,迎面撞见了那个她本以为已经死在“梦”里的人。
她咬紧牙关,问他:
“你是靳渊,还是靳冉?”
她怎么能再见到他?一张与她偶像靳冉一模一样的脸,此刻脑袋上正包着一块白布,神色淡漠地看着她。
靳渊没死吗?这还是书里吗?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年觅翎小脸煞白,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她怕的颤抖,那男子大步走来,他一定会将她狠狠地掌掴在地罢?她心里想着,下意识地就躲了。
他却将手放在她额上探了探,声音温润如玉,毫无半分狠厉:
“不烧了。”
年觅翎错愕地看着他,靳渊随即轻松地笑了笑,脸上布满少年的清爽:
“听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可我不记得了,也算是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年觅翎听完,惊愕不已,靳渊失忆了?
书里没有这些啊!
是她的下手改变了剧情?
她一边震惊一边点点头,眼中全是警惕:“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还是他想到了新的法子捉弄她?她可是差点将他杀了,如果他醒了,必然是恨不得立马送她去见阎王的。
但好像确实没必要和她装失忆,靳渊一向是直来止往,有仇报怨的。
他捂着脑袋:“头很痛,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你就躺在我身边,光着身子,我问了保镖,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咬着唇,颇有几分可怜,碎发的投影洒在俊逸的容颜上,微微袒露的胸肌格外撩人,任谁看了也把持不住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