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阿彩她的恋爱观到底是怎样的呢?”
宫城良田一手托腮,用吸管搅拌杯中的冰块,满脸愁容地透过玻璃窗看街道夜景。
“我猜大概只是时间问题。”梓无奈偏偏头,“稳重的男生大多都会带给女孩子安全感吧。”
“那衫纪桑觉得,我算不算稳重那一派。”
唔…该怎么回答他呢。衫纪梓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顺着宫城目光看着夜景晃了神。
整整一晚,她要被宫城的连珠炮似的发问搞晕了头,话题也一直围绕于追逐彩子的恋爱秘籍,以及对彩子的喜好,个性进行深度剖析。
恰好宫城算是个话痨,她只得不停地点头,重复提问,领会,怠倦这一过程。
“衫纪…”宫城将胳膊肘支在桌子上,两手合十,就像是叩拜那样朝衫纪梓低下头去,“我对阿彩的绝对痴心,也要帮忙想想办法吧! ”
“用最坦诚的方式主动告白呢?”
“告白多次却被阿彩拒绝的话,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啊。”等等,这一晚上宫城起码重复多遍,很难让聆听者落个清净。
“彩子她对于恋爱这方面看得很开,总之要比我们很多人成熟得多吧。”
听衫纪梓这么一说,宫城自暴自弃似的嗫嚅着:“看来还是不抱希望为好。”
“要对自己抱有信心,我记得宫城君和彩子酱有许多共同话题,比如说…”
衫纪梓话说一半却语塞了,没错她想说的正是篮球。
宫城没有回答。
窗外东口的霓虹灯闪烁着艳俗的光,映衬出两个高中生相视而坐的侧影,似乎都彼此藏着心事,神情略微鼓起的线条很一致。
只不过,梓看上去更加无精打采。
近来发生过的一切,不知为何又一股脑地奔涌而出,三井寿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是她接受不了的反差。
回忆时不时就会冒出来,一一摆在她面前,剩下孤单一人的衫纪梓笨拙地竭力应对着。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疾驰而过的绝不是自己。
武石中篮球馆的窗户,队友的笑脸,从三井学长的侧颜望去的国中校园里鲜嫩的绿植。
深夜冒雨骑着机车赶来看演奏的少年,换药时的小心翼翼,寒冷清晨一起醒来的被窝,还有对六花的温柔。
一切,一切都已逝去。
好想早些摆脱内心的哀愁,周而复始。
衫纪梓把目光移回在桌面上,心里想的这个人虽然令人难过令人头晕,却是必然的。
不论是演奏还是三井,她都会不断成长。一次次沉入深渊,一次次饱尝痛苦,更会一次次重新站起来,不会认输,也不会放弃。
没准衫纪也在历经失恋吧。
宫城感到一种微妙的低气压,盯着衫纪梓怔怔垂眸的侧颜,他破天荒地扬起眉毛,瞪圆了眼睛,冲着少女做了一个鬼脸,逗得梓扑哧笑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近深夜时分,淡淡的夜幕低垂。起风了卷起湘北校服的衣角,送来丝丝寒意。
和宫城在车站门口分别,末班车里拥挤不堪。
衫纪梓抓住吊环,头倚在手臂上,眺望着渐渐消融在遥远的一番街那边的夜色。
她的目光落在缓缓走过天幕的一轮新月上。
不知为何,在生活中想要分享时,关于那个人的幻想在期待中作祟,应该将与三井有关的所有一切都埋到记忆的深处去。
能不能做得到呢?衫纪梓闭上眼睛问自己。太难了,是她自己不想让三井走。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她生出了执著心。这种难以驾驭的情感,是该高兴好事该叹息呢?
这时电车开动了,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少站。
衫纪梓独自一人在星空下走着,道路,步履,还有万籁俱寂的住宅区,都在眼前热烈地扭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六花正蜷缩在沙发上酣眠。
梓用指尖不停揉着缩成一团的猫背,在这小生命的鼾声中得到一丝治愈,六花睁开眼睛,不耐烦地挪了挪身子。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
午休时间梓和彩子总是相约在天台上吃便当,便从彩子那里得知到今年的篮球队加入了一位了不起的新晋球员,流川枫。
“流川是我在富秋中学时期的学弟,那家伙在我们上下两届都是赫赫有名的新星呢。”
彩子不由展眉绽颜一笑,国中后辈的加入使她为感愉悦,于是她接着说道:“木暮学长他们今年也为参加全国大赛抱有很大的希望,搞得赤木队长更加干劲十足了! ”
衫纪梓脑补出赤木如大猩猩般捶胸顿足的模样,短暂的汗颜一阵,随即尴尬笑笑。
“你们竟然把本天才忘记,这也太过分了! ”
樱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搭住她们背后的靠椅,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