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嫔得了消息,便立刻跑去了御前,段承邺见她没有待在寝殿里好好反省,反而晃悠到御前。便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璟嫔因为自己捏住了裴卿云的把柄而满心欢喜,早就忘了段承邺告诫自己的话了。璟嫔甚至没能察觉出段承邺脸上的愠怒,她端了一碗红糖莲子羹放在了龙案上,笑嘻嘻地说道:“皇上您日理万机,臣妾怕您批阅奏折久了难免会疲劳,所以特意熬了这莲子羹给您尝尝。”
“莲子,怜子,你煮这莲子羹是不是望朕也能怜子怜你啊,难得你有心了。”段承邺笑了笑,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他品尝了几口莲子羹,便搁置在一旁,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璟嫔站在一旁,见段承邺不说话,心里不免急躁了起来,她还指望将裴妃的事告诉皇帝,好让裴卿云狠狠得到一番惩治。
“皇上。”璟嫔娇嗔道。
“何事?”段承邺冷冷地问道,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甚至没有看璟嫔一眼。
璟嫔自知无趣,便直截了当地讲裴妃妆容意有所指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不乏璟嫔蓄意报复而凭空捏造了许多不当言论。
段承邺起初是一愣,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可随后他仔细回味起璟嫔的话,便叫来学士前来问话。
璟嫔离开了御前,便回宫静候佳音,她正在房中品着新进供的龙井茶,便听人说林华宫内闹出了动静。
裴妃触怒了龙颜,脸上还挨了段承邺几个巴掌,听说脸都被打肿了。念及裴妃是无心之失,只是打死了林华宫的几个大宫女以儆效尤,连裴妃的协力六宫的权利也被收回了。
段承邺本想打压下去,可第二□□堂上还是传的沸沸扬扬,在裴妃的哥哥裴元虎的极力压制下,才稍稍得已平息。
这事经刘太后之手传播了出去,刘家更是借题发挥,肆意扩大开来,甚至上升到天子威严的地步,裴家费了极大的力,不让此事蔓延,以致烧到自家庭院,可刘家却在此时重提立后一事,裴氏一族虽极力阻止,却力不从心,如今有把柄和错处被刘家压了一头,裴家也低调了许多,不敢在朝堂上公然与刘家抗衡。
裴卿云日日以泪洗面,她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勃然大怒,直到她得知是璟嫔到御前参了自己一本,便新账旧账一起算,气冲冲地跑到长秋宫中,连扇了几个宫女的巴掌。
“裴妃你这是做什么?”璟嫔见自己宫中的宫女被裴妃打了脸,怒不可支地骂道:“要发疯,要作威作福滚回你的林华宫啊,跑来本宫的长秋宫做什么!”
“这就是你同皇妃说话的口气!”
“吆,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裴妃娘娘呢,如今你可是待罪之身,我又凭什么要尊敬你?”
“你好大的胆子!”裴卿云也顾不得礼节,直接跑到璟嫔跟前,扬起手就要狠狠地教训璟嫔一顿。谁知璟嫔也不是好惹的,一把握住裴妃打来的手,二人死死僵持着,各自的随从也护着自家主子,扭打在了一起。
刘妃同段承邺在御花园赏花,得知消息,连忙让宫女引段承邺过去。皇帝和后妃赶来便听到裴妃和璟嫔破口大骂,言语里带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段承邺抿着嘴,觉得有些窒息,他本想让身旁的太监上前阻止,却听见刘妃厉声呵斥道。
“你们在做什么!”
刘顺容上前,见裴妃口中还在念叨些低俗的话语,连忙一巴掌甩在了裴卿云的脸上。
“刘妃你竟敢!”
“陛下驾到,你还敢这般口无遮拦。”
众人见段承邺大驾,连忙俯身行礼,众妃哑然,都低着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朕让你们反省,你们一个个倒好,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亏得你们也是后宫嫔妃,却像市井泼妇一样骂街打架,可还有半点体统规矩。”
段承邺气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一眼地上狼狈的妃子,如今他满心的失望,喃喃自语道:“朕记得你以前是那样温婉体贴的一个人,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竟不及故去的凌贵妃一般贤良。”
“陛下。”裴卿云掩面哭道,她最不愿意听到的便是凌氏,如今自己心爱的男人翻到对那个死人心心念念的,裴卿云更是心如枯槁。
“陛下,臣妾冤枉啊。您不该听信小人的谗言啊。臣妾绝无侮辱天子、忤逆尊上之心啊。”裴卿云哭喊道,朝段承邺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朕还能冤枉你不成,朕不想放过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朕的底线,亏得你们裴家提议让朕封你为后,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样子吗?朕决定了,皇后还是由刘妃担任,至于你们两个禁足半年好好反省!”
段承邺越说越恼火,自己对裴卿云宠爱有加,结果竟让她变得如此娇蛮无理,他厌恶地望着裴卿云,将手中的念珠狠狠地砸向了裴卿云,冷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
刘顺容行了礼,便转身假惺惺地搀扶起裴卿云和璟嫔,“妹妹怎么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