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餐是徐生洗的碗,宋茱萸就陪着徐松松看了集柯南,高空弹跳台上发生的一桩命案。
徐生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一大一小两人守在电脑旁看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注意到他走了过来。
“走吧。”他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两人异口同声:“这集看完。”
徐生倒是没阻止,在后面的木沙发坐下,敞着两条长腿看手机,听着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剧情,他也偶尔抬头看上两眼。
将近八点,响起沉闷的摩托车机械声,小岳和董大臀的嬉笑声在门口响起,一集动漫也恰好落幕结束。
野格拉开门,“什么时候走?”
宋茱萸撇过头看着外面,嬉闹的几人让她有些放松,还好不是她与徐生的单独之旅。
徐生在柜台拿上摩托车钥匙,弯腰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手臂,“走了。”
宋茱萸站起来扯了扯裙子,“走吧走吧,松松。”
徐松松挎上小背包,掂了掂里头的零食,异常兴奋地冲向门外,往董大臀怀里撞去。
宋茱萸也跟着往外走,徐生将屋里电器断电后,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五金店门口摆着几辆摩托,大同小异的型号,统一黑白灰色调。
宋茱萸将浅黄色的帆布包挎在肩上,笑着给一行人打招呼,并不意外,蒋菡也在队伍之列。
几人关系要好,这并不奇怪。
宋茱萸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薄暮将近,扯出一道靓丽的黄昏线。
高高瘦瘦的少年们,就是小镇老街上最佳的风景线,青涩的同时又明朗。
他们都是偏休闲的穿搭,最简洁的t恤、衬衫让他们穿出种别致的清新感,就连董大臀茬眼的发色也被头盔遮挡。
蒋菡依旧又甜又酷的穿搭,黑色吊带,高腰破洞牛仔裤,腰间是同色系的铆钉皮带,左腿露出块白皙的皮肤,卷发红唇,生动明艳。
蒋菡戴着白色头盔,亭亭立在辆机车旁,灰黑配色的金吉拉300,看模样应该是她自己的车,酷飒到令宋茱萸无比羡慕。
徐生将卷帘门锁好,与几人在街上汇合。一行人黑压压一大片,场面看着有些壮观。
董大臀将徐松松抱上摩托车,扭头询问几人,“要出发了不?”
野格也跨上车,看了眼宋茱萸,“你们谁载宋老师过去?”
野格跟小岳共骑一辆车,董大臀车上已经载了徐松松,眼下只剩蒋菡与徐生的后座空位。
蒋菡垂下浓密的眼睫,“宋姐姐跟我一块吧?”
宋茱萸当然没意见,笑着向蒋菡那边走去。
徐生低头看了眼跟前的宋茱萸,左手揣进兜里,捏着钥匙晃来晃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茱萸接过蒋菡递给她的头盔,准备跨上车时,听见徐生压低了嗓子在身后喊她。
“哎。”
宋茱萸回头看。
徐生无所谓地拍拍后座,“要不你跟我一块?”
宋茱萸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一双眼落满灯光,闪闪地望着他的侧脸。
野格发动引擎,“宋老师跟阿生也行,你们俩女孩一块,我们也不放心。”
小岳也说,“对,蒋大小姐你待会走中间,生哥载着小宋老师垫后,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蒋菡扶了扶头盔,沉默不语。
宋茱萸来回审视两人,犹豫不决,无法抉择。
徐生盯着她看了半晌,扬起眉梢,冲她勾了勾手指,“愣着干嘛?过来啊。”
蒋菡只觉得徐生的笑,令她难受又难堪。
她自顾自地跨上车,语气故作轻松,“那宋姐姐去阿生那儿吧,我这技术载人确实挺悬。”
蒋菡都已经发话。
宋茱萸只能回到徐生身边。
徐生看着她拽在手中的头盔,跨上车后瞥了眼她裙下白晃晃的腿,“头盔带好,侧着坐。”
宋茱萸系好安全扣,知道她不扶着他估计上不了车,便自觉地将手撑在他的左肩。
“侧着我会坐不稳。”
徐生从倒车镜瞧她,“裙摆飞起来挡脸可别赖我。”
宋茱萸:“……”
这话画面感太强,她已经开始尴尬。
“好像我侧坐裙子就不会糊脸一样。”她腹诽道。
“赶紧上车。”徐生扶着车往她那边偏了偏,“拿包盖腿上。”
宋茱萸照做,费劲地爬上车。
几人将车掉头,往小镇外的水泥大路驶去。与镇上坑坑洼洼的小路不同,水泥马路虽比不上柏油马路的丝滑,但胜在路面平展开阔,车速很快便提了上去。
宋茱萸一手按在膝盖,一只手死死拽住徐生的衣摆,沿路的风景很美,她却没心思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