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与未来岳母的首次碰面,在一个闷热无比、即将暴雨的早晨。
彼时,是他与宋茱萸确认恋爱关系后的后两个月,气温逐渐攀升,距离暑假也越来越近。
宋茱萸最近的教学工作比较忙,徐生最近几乎都留宿在她的公寓里,做饭、打扫什么的全包了,两人颇有种同居的趋势。
这天恰好是个休息日,宋茱萸躲在被子里睡懒觉,徐生将粥煮在锅里后,去楼下超市屯点食材。
临走前,他走到床边给宋茱萸说了声,“我出去一趟。”
宋茱萸含糊地应了声,“好……我真的好困啊,你下次做好饭再叫我……”
徐生笑着揉了揉懒鬼的发丝,无奈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随后拿着手机出了门。
关门声音不轻不重,宋茱萸缩了缩下巴,又迷迷糊糊地睡死过去。
刚睡下不到十分钟,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砸在防盗门上,宋茱萸顿时火冒三丈。
她按亮手机屏幕,睁眼看了下时间。这大清早的,谁敲门跟催命似的。可以肯定的一点,敲门的不是徐生。
她前面给他设置了指纹识别,电子密码他也是知晓的。
宋茱萸从床上爬起来,扯了扯凌乱的睡裙,踏上拖鞋走到了玄幻处,拨开监控器瞧了眼,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母亲。
门才刚刚推开,杨琼华的视线往她身上来回扫了一遍,似笑非笑地开口:“都九点多了,还睡着呢?”
宋茱萸有些庆幸徐生这会出门了。
她从鞋柜里翻出双拖鞋来,抚平凌乱的头发,托着脖颈随口回答:“今天周末。”
杨琼华就换拖鞋这点功夫,将整套公寓视察一圈,视线最后停在门口的男士拖鞋上。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厨房门,砂锅里还煲着滚烫的粥,没有预想中的狼藉,甚至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勤快,还做早餐呢?”杨琼华故意问。
整套公寓的面积不大,无论是衣柜里的睡衣,还是浴室里的剃须刀,亦或是茶几上的打火机,种种痕迹,都瞒不过母亲的眼睛。
宋茱萸选择实话实说,“不是我做的。”
杨琼华拎着包往沙发上一坐,“谈男朋友了?”
宋茱萸“嗯”了一声。
“也正常,你都快奔三的人了。”
宋茱萸被她这句话噎住,压根不想往下接话。杨女士始终如此,刻意夸大某些点。她今年二十五岁,四舍五入就是奔三。
杨琼华又问:“他人呢?”
宋茱萸瞥了眼紧闭的卧室门,赶紧解释:“出门买菜。”
杨琼华挑眉,“谈多久了?”
“快两个月。”
杨琼华点头表示了解:“他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的?”
开始查户口了。
宋茱萸倚在餐桌旁的吧台上,翻出手机给徐生发了条微信:[你晚点再回。]
杨琼华见她心不在焉,催促道:“说说吧,如果人还不错,再带回家看看。”
“比我小三岁。”宋茱萸打了个呵欠,“是开餐厅的。”
杨琼华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厌恶反感的表情不言而喻。
“您别打其他主意,我们现在很相爱。”宋茱萸站直身子,“喝水吗?我给您倒杯水。”
杨琼华敛敛脸上的愠气,看着她转身钻进了厨房。
一杯水递到母亲面前,宋茱萸也顺势落座,“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小杭下周生日,我来提醒下你。”
宋茱萸:“我记得。”
杨琼华抿了口温水后:“宋茱萸,你认真谈个有正经工作的对象,其他的我也不会过多干涉。”
言下之意很明显,她不能接受开餐馆的。
“你周阿姨的儿子下周回宜川,也会来参加小杭的生日宴。人家在美国留学八年,现在回国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小辈中算年轻有为的,到时候你多跟他聊聊。”
要换作之前,宋茱萸早就炸毛了。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受徐生的影响,他给予她太多自信和力量,宋茱萸竟觉得还能再争取一下。
“这种优秀的海归啊,应该也轮不到我吧。”宋茱萸的语气很平静。
“要不是我跟老周多年的交情,这种优质男性的确轮不上你!”杨琼华语气里多了些怒气,“难不成你还想当餐厅老板娘?让厨房油烟气跟你一辈子?”
宋茱萸:“难道我跟其他人结婚,就不用碰油烟气了吗?”
“妈,你都还没见过他,为什么就一定先入为主,用最坏的想法揣测他呢?宋杭生日宴我会准时到,届时我会将他一并带上,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以吗?”
杨琼华懒得与她争执,“你要带他过来也行,不过具体怎么考量,那就是我的事情了。还有你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