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沈晚青就拎着包匆匆出门去了,很赶时间的样子。
见阮桑桑一直目送着沈晚青离开,吴舫笑她,“你快坐下吧,青姐不在乎这些虚礼。”
“不是,我是觉得她好飒。”走路带风那种,做事情风风火火的。
“她一直都这样。”
到新部门第二日,吴舫就分个任务给阮桑桑,因为到年底了嘛,给回馈大客户。
具体的呢,就是要阮桑桑逐一电话核对大客户所留地址,方便日后派送礼品。
原来沈晚青那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阮桑桑接下了任务,在客户名单里,她居然看到了李慎之的名字。
这么巧,原来忆铭轩也是天矶的大客户。
那就先从熟人开始吧,尽管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总好过素未谋面的。
“请问是李慎之先生吗?”
“是我。”李慎之答。
“您好,李先生,这里是天矶珠宝,为感谢您对天矶的支持,天矶将为您寄送些小礼品,请问您还住在黎江九月吗?”
“没有。”
阮桑桑继续追问,“那方便透露下新住址吗?”
就在此时,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娇软软的,“哥哥,快别接电话了,你看人家都洗好澡了,你快来啊。”
电话被对面掐断了。
阮桑桑也慌忙丢下电话,她听到了什么秘辛,这是她该听的吗?
原来李慎之那文弱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滚烫的心。
阮桑桑不敢冒然再联系李慎之了,而是先把其他客户信息都核对完才再次尝试联系了他,但他拒绝了。
阮桑桑给李慎之备注了:拒绝提供新住址,且不需要礼品。
费了两日时间,总算是核对完了,阮桑桑把结果单转交给吴舫。
“动作挺快啊。”吴舫收下了。
整个部门都在核对客户信息,效率又高,很快大家都完成了各自手头的任务。那么,接下来就剩邮寄小礼品了。
沈晚青再次交代任务,“仓库那边忙不过来了,吴舫,你带几个同事过去帮忙。”
“好勒。”吴舫打ok的手势。
所谓帮忙,就是帮仓库的同事打包小礼品,打包完后贴好邮寄地址。
“哦,对了,阮桑桑别去,等下跟我去见客户。”沈晚青又说。
“见客户?”
“放心,女客户。”沈晚青解释道。
阮桑桑倒是没担心对方是男是女,她担心的是另一回事:
沈晚青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想必也是耳目四通,也应该听过拍卖会上的风言风语,阮桑桑怕沈晚青口中的客户是银家什么人。
打熟人牌这招,有时候好使,有时候又适得其反。
跟着沈晚青离开公司后,沈晚青丢车钥匙给阮桑桑,“会开吧?”
“会。”
上车,系好安全带,沈晚青闭眼休息,“黎江九月小区。”
又是黎江九月啊,这又让阮桑桑想起李慎之那回事,挥都挥不去。
“沈主管,我们这次拜访的是哪位客户?”
“庆华集团现任总裁的夫人,蔡明明。”
竟然是银桥的母亲!
阮桑桑赶紧踩住刹车,“那这次去是处理什么事?”
“蔡明明一抬手把翡翠镯子给碰碎了,她疑心是镯子里面有暗裂,可门店说开票那日检查的很仔细,根本没有暗裂。”
“一抬手把翡翠镯子给碰碎了”这句话是沈晚青的态度,但也代表了天矶,天矶内部认为:蔡明明全责。
阮桑桑明白了,银太太不肯认亏,但天矶想逼她认下。
“镯子买多久了?”
要是戴了十来年了,顾客肯定不会这么介意,大概是刚买到手,所以阮桑桑才由此问。
“十来天吧。”
“那正是爱惜得不得了的时候,怎么会不小心磕碎了呢?”而且据阮桑桑所知,银太太是个极其讲究穿搭的人,大到什么衣服配什么鞋子,小到连一只耳环的样式都要细细考究,她买这只镯子,肯定也是为了搭配某套衣服,而不是日日佩戴。
沈晚青斜眼看着阮桑桑,警告一句,“别因为是熟人,就忘记自己立场了。”
阮桑桑愣了下,没再说话。
阮桑桑想到一件更让她不舒服的事,那就是按时间来推算的话,她之所以免掉被辞退,大概率跟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