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位置坐。
“妹妹,你是哪家的?”刚落座,就又有人来搭讪。
“我已婚。”阮桑桑回。
“你在诓哥哥吧,这么小,就已婚?”对方递一只玫瑰给阮桑桑,“我是朱茂才,银桥是我表妹,刚你跟她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
银桥的表哥?阮桑桑望向朱茂才,确定对此人毫无印象。
“你到底是哪家的,怎么舍得丢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得我好心疼。”朱茂才揉着胸口说。
阮桑桑看得都要吐了,起身就要换位置,被朱茂才拉住了。
正好时景明经过,遏制住了朱茂才,又让阮桑桑先离开。
“你谁呀?”朱茂才急了。
时景明掏出名片,摔到朱茂才脸上,“看仔细了!”
名片掉地上了,但朱茂才看到了“时景明”三个字,脑子嗡一下炸了,结结巴巴地说,“景明兄,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要不借我胆子,我也不敢啊。”
时景明心里咯噔一下,挥手说,“滚吧!”
朱茂才慌慌张张地走掉了。
其实朱茂才是银桥奶奶的娘家亲戚,也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算表亲吧,家里有点小钱,但跟银家比不来,跟时家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时景明看向阮桑桑,她正在和蔡明明说话,好像自打第一次见她,她在社交这方面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与人交谈都是大大方方的,从未怯场。
“刚一直顾着应酬,忽略了你,你可不要生阿姨气啊。”蔡明明又压声贴耳说,“她们真是难缠,我就是不好使唤你,不然肯定让你跟银桥一起去帮我应付了。”
阮桑桑被逗笑了,“您一手操持着这么大一场面,是该找帮手的,辛好银桥回来了。”
“可不是嘛,孩子都长大了,我也能歇口气了。”蔡明明望着银桥与太太、小姐们畅谈的身影,很是欣慰。
阮桑桑也跟着望了过去,只见银桥穿着件红色小裙摆纱裙,纱裙上半部镶满细钻,看起来像玫瑰吐蕊,华贵又少女,笑语晏晏,宾客尽欢。
阮桑桑忽地有些泪目,要是没有当年那场车祸,她应该也在帮母亲分担这类事。
“我去趟洗手间。”阮桑桑说。
“那一起吧,正好我去补个妆。”蔡明明挽着阮桑桑的手,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外,人不多,挺僻静。
俩人正聊着,蔡明明忽然停住了脚步,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来,身体像要躲什么似的,略微朝前倾斜。
阮桑桑瞥见身后有人,回头看时,那人已经跑走了,但蔡明明腰后插着一把刀,刀身近乎完全没入体内,刀口的血小溪似的,往外淌。
见蔡明明要倒下,阮桑桑想扶稳她。
但阮桑桑浑身都在发抖,她自己也跟着跌倒了。
这时,周围人才发现异常,看到很多血流出来,引起了尖叫和慌乱。
“不好啊,要死人了,都是血。”有位太太跑到寿宴上去喊。
一时间,大家都在寻找家人的身影,找不到的就扑过去问那位太太,“在哪里?”
“卫生间。”太太吓坏了,颤颤巍巍地指方向。
卫生间的通道里,很快灌入一大批人。
银钟鸣扒进来后,立马抱起了蔡明明。
“都让开!”银卯大喊。
众人让开一条路,银钟鸣带着妻子出去了,银家人也都围着跟了出去。
而阮桑桑瘫坐在地上起不来,她的裙摆上沾满了血,手上也是,一擦眼泪,脸上也有,看起来比蔡明明还严重。
“桑桑。”这时,时盛晨也扒了进来。
阮桑桑见到时盛晨,眼泪流的更凶了,伸手比划半晌,可她跟哑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盛晨抱起阮桑桑,急慌慌朝车里去了。
上车后,时盛晨心慌的厉害,对司机说,“医院、医院。”
接着,又检查阮桑桑的身上,“到底伤哪里了,怎么留这么多血?”
阮桑桑一下哭出声来,抱着时盛晨放声大哭。
当年阮桑桑就是这么抱着她母亲的,可是最终也没能抢救回来。
“桑桑乖,没事了、没事了。”时盛晨安抚她。
等阮桑桑哭声止歇了,也到医院了。
时盛晨要带阮桑桑进去检查,她才说出,“受伤的是蔡阿姨,血也是她的。”
时盛晨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摸摸她的头说,“那回家,咱先清洗一下。”
司机又送俩人去了婚房,云麓天街。
阮桑桑洗干净自己,换好衣服才出来,时盛晨就等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