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度过,行政院反而成了停靠站。饭也是在咖啡馆随便吃吃,黑妹从外头打包来的。每次,黑妹坐在高脚椅上,看着他用餐或者发呆的样子,觉得他的心里有很多私密的事。他总是坐在那个位置,待上好几个小时,仿佛是一种仪式。他很安静,无论谁说什么,他都好像没听到似的。
“回家吧。”每次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总这么提醒他,该回家了。
“好啊,回家。”他总这么顺口应对。
晚上九点,洗漱完毕后,黑妹开始给他读各种信息,甚至是从特勤处得到的消息。两人,简单的生活,她尽可能地陪伴、照顾,他像个小朋友被幼儿园阿姨照顾着。
那座老屋,外观格局没有改动,内部做了很大的改动,通过防弹玻璃窗向外望去。外头只有街灯圈出来的一片,苍白得很。即使已经12点,他还不想睡觉,仍然觉得夜晚足够漫长,他一般很晚睡,因为梦里总有人在等他,而他不想见到那个人,因为她老向他抱怨,老向他提要求,他满足不了。
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在摇着枝头,似乎在反对他。那是他种的,八年前,长得一般般,刚高过围墙。他没事干就对着它看,总用一种阴郁的表情,黑妹建议把树砍了,他又不允许。说他喜欢那棵树吧,不像,说他不喜欢吧,他有不让人砍掉,不知道为什么。
黑妹还是有点办法的,她不仅仅干家务,也向他展示女体妖娆,她的细细腰身欢快,她的长发好奇,她的胸部懒散,她的影子杂乱,或走或卧。
实实在在的墙、桌子和人,却只是一个寄宿的地方,拉门、地板、橱柜、书桌、浴室依旧显得陌生,远不如外头的柿子树,那算是个可以停靠心灵的码头。
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样过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