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边出去边跟徐瑾桃交待。说到最后人都看不见了。
徐瑾桃悠哉哉地坐在他办公室里喝茶,笑着小声嘟囔,“叫你前两天搪塞我,拖着先要钱,这下急了吧。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有了县长的“殷切盼望”,柳自明和河庄大队配合非常。
社员们也都没意见,大队给他们养猪,年底能白拿钱,美事一桩,傻子才会不同意。
河庄大队的养猪场如火如荼地盖着,家家户户学习的风气也从群山大队蔓延到了河庄大队。
河庄大队同样没有小学,只有一个扫盲班。
先前只有几个给柳自明送过礼的知青在这里担任老师。
群山养猪场要招员工的消息传开之后,扫盲班每天晚上挤满了人,闹哄哄地根本学不好。
而且知青们也想进养猪场,教的也不认真。
徐瑾桃在外婆家住的时候大舅二舅抱怨在后边根本听不清,没法学习。
徐瑾桃想了一下,道:“舅舅,你们要是不嫌远,晚上去群山大队学吧。”
柳家舅舅们很高兴。
群山大队的小学可是外甥女一手办起来的,那老师绝对教的比这里的知青好!
于是柳家晚上集体出动,偷偷跑到群山大队去上课。
两个大队隔得不远,互相都有嫁娶,没两天柳家去群山大队学习的消息就传开了。
河庄大队的人纷纷跑去找徐瑾桃问他们能去吗。
徐瑾桃当然欢迎,直接又给开了三个班。
老师嘛,大队干部和养猪场的员工轮换着教。
这下河庄大队沸腾了,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一大群人走在田埂上,浩浩荡荡地跑去学习,半夜再回来。
“这群山大队看着比我们这里要好啊,你看那些大队干部都教课。”
“嘿,你还别说,他们教的还不赖,我们这种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老师讲的太深听不懂,他们刚刚好嘞!”
“是嘞,我就喜欢听大队干部讲的!不过我儿子喜欢听那群知青讲的。他上过小学知青老师讲的难,他还能听懂,我觉得他一次就能考上!”
“……”
柳自明天天在养猪场指挥着,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气懵了!
所有人都学习了,大队干部的孩子们竞争对手就多了呀。
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立马去召集小队长开会,让他们严厉禁止社员们去群山大队学习。
理由也挺充足,晚上学到那么晚,影响白天上工。
但是这个禁止连个水花都没起来,社员对着小队长的命令反抗理由也很充足,“大队干部家的小孩都在学习,就连你们小队长也在学。你们要是不学了,那我们就不学。”
小队长哑口无言,回去跟柳自明说,差点没把他气厥过去。
于是这天因为社员们去群山大队上学这事,柳自明找到徐瑾桃,将手里的擦汗的毛巾往徐瑾桃临时搭的办公桌一甩,怒瞪着眼要吵架。
“徐瑾桃,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看你不是要合并养猪场,是要把整个河庄大队合到你们群山去!”
徐瑾桃放下手里的图纸,抬起瘦了一圈的小脸装作不解问道:“柳叔,这从何说起啊?”
两边的事情复杂繁琐,弄得徐瑾桃心烦意乱,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柳自明跳脚。
对着喷火的柳自明,她很有耐心。
柳自明指着她的鼻子怒问,“你说你,想叫你舅舅进养猪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为啥非要让他们去群山大队学!这下可好,社员们都跑去了!我还怎么管大队!”
徐瑾桃睨着犹如被人抢了房子似的柳自明,哂笑一声,无辜地眨眼,“是这事啊柳叔。”
“这不是咱们上次考试的事情没谈拢嘛。你不愿意用我的那一套,他们没地方学习哪能考上啊?所以我就松口了。”
柳自明拿不着养猪场的说话权,就卡人。
想着说不上话没关系,反正七成员工要从他们大队出,那就不让社员们学习。
所以徐瑾桃提出可以抽调群山的知青们教社员们学习时,柳自明没同意。
他的地盘他说了算,徐瑾桃没和他犟,柳自明还以为她没辙了,哪想到她忽然捣这么一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