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关切的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问道:“你呢,如今怎么打算?”
既能赶来救她,说明方才的对话也听了大概,便能轻易猜出,今夜姚元与苏崇联手布了一局,此局正是冲着萧南成来的。
“我早该猜到,”萧南成神色落寞,能拿到镇国公的官印,仿照镇国公的笔迹,整个公府最可疑的不就是姚元吗?
岑玉棠突然想起了一部分原著剧情,她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开口道:“刑部侍郎苏崇是长公主欧阳江晴的人。”
原著中苏贤作恶多端,惹了不少怨恨,然碍于太后情面,无人敢得罪。待苏贤死后,这些怨恨全报复在了他的义子苏崇身上。
苏崇为了活命,效仿苏贤讨好太后之法勾搭上了长公主,才得以平步青云。
这段剧情她印象深刻,因着后来欧阳瑾要将长公主和亲匈奴,苏崇一人持激烈的反对意见,与整个朝堂抗衡。
得势时有数不尽品德高尚之人趋附,失势时却只有一个作恶多端之人维护,原著中的长公主当真是可怜至极。
谢自衍被岑玉棠一提醒,也想起了当年苏崇被百人弹劾,被贬为庶人剥夺科考资格后,是长公主收留了他做属官,后又被举荐到刑部,从底层一步步爬至侍郎之位。
若岑玉棠所说为真,那污蔑镇国公府通敌叛国的背后主谋便极有可能是欧阳江晴。
萧南成也是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他双手紧握成拳,想到曾经还与之称兄道弟,便觉得胃部阵阵作呕。
人性,真是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
表面上能与你是朋友、亲人、知己,背地里却会为了各宗利益顷刻之间改变立场。
“方得的消息,你于京郊租赁的房子已经被查抄了。”谢自衍又泼了盆冷水。
“洒金街的呢?”
"还未,可能暂时还未查到,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为事。"
“先去见崔时海。”萧南成心中迅速盘算翻盘之策。
*
沧州的凉夜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杨芝穿着单薄的秋裳与一堆难民挤在一栋只剩下半边屋顶的烂房子中。
如今沧州已被匈奴的军队占领,匈奴不断有新的军队赶来沧州,居民房被征用来安置士兵。
沧州的百姓不肯服从的被当街斩杀,服从的被赶至冰天雪地中,抗寒能力差的,一晚上便会活活冻死。
那日刘喆晕倒被送来伤病营后不久,东墙下便起了兵变,沧州主要便是神锐军的地盘,其余各军又刚守了城墙下来,死伤严重,自然毫无招架能力,即使全力拼搏也不能阻止匈奴进城。
匈奴攻进城中,第一件事便是带走了刘喆,而除了刘喆,整个伤兵营的其他人通通被屠杀殆尽,杨芝在周福拼命的保护下才逃了出来。
周福死了,为了救她而死。
她用力拢紧了自己的衣服,希望能再多一些温暖。
她的系统告诉她,刘喆还活着,她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呜呜呜,怎么办啊?”旁边一位小姑娘嚎啕大哭道:“爹,娘,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本就压抑的环境因为她的哭声更加使人窒息。
“哭什么哭,吵死了,”杨芝怒道:“你还有爹有娘,这里多少刚死了爹娘的都没有哭,你哭什么哭。”
她往袖中藏了把小刀,站起身毫不犹豫奔进风雪中,只要她这条命还在,她就绝不会掉一滴眼泪。
沧州太守府。
匈奴在此地举行庆功宴。
杨芝想,即使匈奴生擒了刘喆,今夜下着大雪,估计是没有多大可能离开沧州。
她寻觅着机会进入府中。
不久一队沧州的青楼女子路过,看行头当是去府中为匈奴高官献舞的。
杨芝趁机从后面打晕一个落单之人,将她拖至巷子中,然她第一次做此等事,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有披着貂裘戴着铁环的匈奴大汉注意到了动静,疑惑的就要往巷子里走去。
一红衣女子笑笑道:“估计是我楼里的姑娘,她们素来没规矩惯了,我去看看就好。”
匈奴大汉点点头示意她去。
红衣女子走进巷中,杨芝已经拿出了银针,瞄准她的穴位就要刺去。
“姑娘莫要出手,等会引来更多胡兵就不好了。”红衣女子忙出声道。
杨芝停了手,仍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姑娘是军中的吧,”红衣女子郑重看着杨芝道:“是要进府中救平远侯?”
杨芝放下银针点点头。
红衣女子望了望晕倒的舞女道:“姑娘赶紧换了衣服和我一同进去吧。”
“你不怕被连累?”杨芝惊讶道。
"我虽为风尘中人,亦有报国之志,平远侯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为他而死,我们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