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写的文章有杜甫忧国忧民之志,她很欣赏他。
于是拿了票去听他的宣讲,本起了个大早去抢前排,结果根本不用抢,只有她一个听众,风刮过,一片树叶被刮下,在空中划下一片寂寥。
总算看到这人上台了,只见他鸡蛋脸,眯眯眼,一身书生长袍洗旧了,袍底还有几块小补丁,一双布鞋都磨到反光。
岑玉棠满脸期待的看着他,没事,起点低不是问题,只要他讲得好,她会营销,热度盖过那人面兽心的吴大人,她有信心。
结果这书生在台上说话声如蚊呐,一句话说完要停顿两句,说的也是老生常谈,一番演讲说完,直把岑玉棠说晕在了大街,站着都能睡着。
但她最后还是把那唯一的一张票投给了这个书生,这个书生充满腐朽气的眯眯眼亮了亮,摸了摸山羊胡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的传承,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岑玉棠:“……”你要是方才的宣讲声音有这么大,我也不至于睡着。
她彻底失望了。
焉巴巴的走在大街上,正碰到一个小孩在护城河边打水漂,这小孩许是刚学,水漂打的又近水花又高,也连不起几个漩。
岑玉棠心情糟糕,路过的狗都想踩一脚。
见着小孩,无意吐槽了一句:“真逊。”
小孩回头,气呼呼的对她说:“你行你上啊!”
岑玉棠随手拿起一个石头,往护城河丢去,石子一发入魂,连起了八个涟漪,堪称完美。
“我行,我上。”岑玉棠在小孩嘴巴张成一个鸡蛋的表情下帅气离开。
“我行,我上。”岑玉棠突然如醍醐灌顶,她的目标是要拿到整个南方的军事布防图,是以她接近清晖,想依靠清晖这条线获得信息。
但显然,已经绕了一大圈,就算她与清晖成为亲密无间之人,于公事而言,终究也算外人。
而她若成为盐州的州牧,参加即将召开的二十一州州牧会谈,那便能深入打入敌军内部,获得自己想要的任何信息。
她当即就去白莲会填了报名表。
白莲会的办事人看了她好几眼,岑玉棠将所有信息填完后,光明正大的回看回去:“你看什么?”
办事人笑了笑:“你是第一个报名的女人。”
岑玉棠奇怪道:“规则里说了,女人可以竞选,既然规则早就允许,我又怎么会是第一个。”
办事人道:“规则是破了,人心中的枷锁却未破,祝你好运。”
岑玉棠报完名后,压力便接憧而来,首先她是一个外地人,每处地方,多少都带有一些排外。
且她到今天为止还是个透明人,威望几乎为0,她如何去与一个威望99999的人竞争。
岑玉棠不假思索,竞争不赢,少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短时间提升自己是做不到了,那便将对手拉下马,这样,她的对手就只剩那个……只有一票的老书生了。
岑玉棠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般了,要让吴大人掉马,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揭发他与傅夫人共同谋划陷害州牧之事。
虽然她也可以直接跑到大街上告诉盐城的百姓,他们心中的最佳州牧候选人曾经就是他们最痛恨的,让他们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噩梦,亡羊寨寨主。
但是也许她会被当成一个疯子,被当成因嫉妒而发狂的竞争者而被人拖走,最终她说的事情被当成故事一般成为别人饭桌上的谈资,不会有人相信她,吴大人依旧能踏着他的康庄大道走向州牧的宝座。
所以现在她唯一办法就是查明黄州牧死亡的真相,让凶手绳之以法。
岑玉棠回去和清晖说了自己要竞选州牧的事,本以为他会反对,谁料他却接受良好,还认真的给她做起了筹备。
岑玉棠顿时觉得十分感动,清晖这样温柔体贴的贤内助,以后娶了谁,谁幸福。
她与清晖说了自己的计划,想先将面前的疑案查清。
清晖喝了一口茶道:“我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大半。”
岑玉棠:“?”我就出去了半日,你就知道了,你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福尔摩斯啊。
清晖道:“我今日去了趟州牧府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