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试卷的主人,评判的标准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由大人物推荐或者在社会上享有盛名的人总能在科举考试的录取中占据优势。因此很多学子向大人物“行卷”,进献自己的文章;或者向大人物自荐,求得公荐”。若没有大人物举荐或者无甚社会名声,在当今的科场很难出头。 曾有一则关于杜牧的趣闻。一太学博士拿着杜牧的《阿房宫赋》向主考官推荐,请求主考官给杜牧头名。 主考官说头名已经定了,太学博士退而求其次要求把杜牧安排在第五名。主考官应下,回到宴席说了这事,当场就有人反驳说杜牧行事放浪不能当第五名。主考官叹道,他已经许了太学博士,即使 是杜牧是个杀猪买酒的,也不会再改了。 武婧儿对杜牧这个不知真假的趣事记得很清楚。 与之相关的还有个李白的《与韩荆州书》。 ”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①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奉承话,李白之所以这么写就是想让韩荆州推荐他啊。 武婧儿还见过许多衣衫破旧风尘仆仆的举子,骑着瘦驴,捧着文章到处“求知己”,进行“行卷。 如今在主持宫女考试时,武婧儿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这一遭,于是就把糊名法和誉录法鼓捣到武媚娘面前了。 怎么会被识破了呢?武婧儿百思不得其解。次日下午,上官婉儿将誉录好的试卷送到绫绮殿。 上官婉儿笑问道: “殿下,你看看还可以吗?誉录的试卷经过两拨人的检查,与原卷内容一分不差。 武婧儿翻了一下,誉录的试卷虽然字迹稍有不同,但书法功底相近,对评卷的影响应该不大。很好,劳烦你和他们了。武婧儿赞道。 殿下言重了。说罢,上官婉儿又小声道: “学士们对殿下提供的这两个法子都称赞公平,想着科举要是实行这样的法子也就好了。不知道科举什么时候能实行糊名法和誉录法。 武婧儿瞥了一眼上官婉儿,笑道: “这可是你们这些近侍该建议的,法子我已经提供了,天后实行与否都有她自己的考量。 上官婉儿道: 殿下说的对。婉儿觉得这等利国利 民法子的实行是早晚的事情。 武婧儿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上官婉儿离去后,武婧儿将试卷交给评卷官批改。 武婧儿自己也是一名评卷官,算术试卷的评卷官。在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她就批改完了,成绩已经发到了对应考生的手上。 太平公主自信地过来考试,结果看到考题后,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算术考题。果不其然,太平公 主的算术考了倒数第十。 不过总成绩出来后,太平公主竟然过了,这让武婧儿十分惊讶,更让武婧儿惊讶的是她过的那三门科目都得了甲等。 太平公主的书法能得甲等,武婧儿毫不意外。从太宗皇帝到相王李轮,他们一家子的书法都不错,有几位甚至能称得上书法家。 太平家学渊源,自幼临摹名家字帖,又被李治和武媚娘这样的高手指点,书法自然不俗。判例和律法联系紧密,太平公主的律法得的是最次等,但判例却出乎武婧儿的意料得了甲等。她的判例非常巧妙地避开法律,援引了礼法做依据,而她这样写在唐朝是行得通的。 唐朝在制定律法上坚持“以礼入法”的原则,甚至它的法令体系可以看作推行“礼”的工具。因此太平的答案不仅过了,而且还得了甲等,颇受评卷官青睐。 太平公主自幼跟在李治武媚娘身边对政事耳濡目染,她写的策论言之有物,紧扣时事,也得了甲等。 太平公主的另外两门科目之所以没过,主要是因为她根本没学过。 太平公主跟着武婧儿处理宫务时,账目算得不错。以至于武婧儿根本没发现太平只学过基本的算术运算。 除了太平公主外,通过考试的还有十二人。武婧儿派人将这些女孩送到了织造局,再由织造局送到市舶司和流求都督府。 令武婧儿惊讶的是,这十二人中竟然有一半请求去流求都督府。流求偏远,条件艰苦,唯有海船与陆地相通,没想到竟然有一半的人要去这里。 武婧儿好奇之下,问了一个宫女。 这宫女也不怯生,直接和武婧儿摆起了事实: “织造局的最高长官是正五品的司织,市舶司的长官是从五品,但流求都督府的都督有可能达到从三品哩。我们几个认为还是流求都督府更具有发展前途。 武婧儿:听起来很 有道理呢。 太平公主看着众人都有了着落,问道: 我呢? 武婧儿摊手道: 那你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