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岛与芫州市隔海相望,最窄的地方架着桥梁。
五月进入雨季后,岛上总会莫名出现一些发亮的石头,听渔民说到了深夜,还能听到从海里传来的歌声。
有传言是美人鱼。
姜岩拉黄栀进神秘社,社员基本都是抱着望远镜看星星,听到高岩岛这种神秘现象,立刻组织同学前去调研。
黄栀的漫画连载到了后期,剧情卡壳,正是需要灵感的时候。
高岩岛并不大,岛上大概只有几十户渔民吧,社员随着渔民指点找到了发亮的石头,原来只是鳞类贝壳,砗磲的一种。
他们对发亮的石头兴趣并不大,真正让社团感兴趣的还是夜晚海里传出的歌声。
因为先前已经有探险队排除了海风声音的可能。
到了夜晚,海面如同黑洞,盯着竟有眩晕的感觉。
黄栀坐在帐篷外,接过姜岩递来的面包片,“我们就守在这儿吗?不往那边走走。”她指了指岛屿一侧的灌木林。
“渔民说就在这一片,晚上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姜岩与几个男生安装探测仪。
“啊!!!”划破黑夜的一声惊叫,黄栀偏头一看,手里的面包片都掉了。
同社团的两个女生后面追着四五只狼狗,所有同学四散逃窜,黄栀已经朝着灌木林跑去,拔腿奔跑的一瞬间仿佛看到领头的是……野兽。
“栀子,这边……”听着姜岩的呼唤,黄栀只是依靠声音辨别方向,“姜岩,救命……”
“不要跑……”
踩空灌木丛掉下石头缝隙的前一秒,她好像听到渔民在喊‘不要跑’,可惜已经晚了。
整个人扑空滚下石头缝,浑身被大小不一的石头荆棘剐蹭,滚了半分钟才落地,感觉身下有水流,伸手摸到湿漉漉的草丛。
最可怕的是黑暗。
她应该只跑进灌木林十几米,就掉下了石头与灌木形成的深坑,坑里有溪流,还有窸窸窣窣的攀爬声。
黄栀周身毛孔直灌冷气,浑身僵疼,完全收不回双腿,只有一只手臂可以只有活动。
完了,半身不遂了。
该不会成林子里野兽的盘中餐吧。
“黄栀……”有人在叫她。
黄栀一喜,“我……”声音沙哑完全出不了声,她吮了点唾液,“我在这儿……救我……”声音像刚练习拉二胡的新手,难听的要死。
脚步声加重又消失,黄栀眼神绝望,突然上方有亮光,“黄栀。”
“这儿……”黄栀奋力吼了一声。
方才滚下来的斜坡出现一束光,接着有人从上面下来,准确的来说,是坐着连滚带爬下来的。
“…阿橙。”黄栀看清楚来人时又惊又喜。
裴书臣怎么会在这里?他们神秘社团包的大巴车,没见他呀,而且他也不是神秘社团的。
裴书臣将野外手电筒放一边,搁着手套的手放在她额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黄栀?”
“是我,你……”
“别说话,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裴书臣跪在她身边,先是检查了她的双腿,“这里痛不痛?能弯曲吗?有感觉吗?这里呢……”
随着他帮她活动双腿,黄栀觉得除了膝盖可能擦伤,脚脖子有一点点扭到之外,双腿应该没受重伤,也没瘫痪。
“那我怎么没有力气?”
“摔懵了。”
黄栀:“……”
裴书臣托着她的脑袋,一手伸进膝弯,将她抱起,移到没水流的地方,然后在她后背轻轻按压,“痛不痛?有感觉吗?”
黄栀活动着脖子,“颈椎再揉揉。”
裴书臣:“……”
于是,俩人坐在灌木深坑里,一个自觉活动四肢,一个无语按摩。
好像是刻意疏离了一段时间,她主动联系过他,也没有回过他的消息,远远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本以为再见面会生疏。
呵呵~
休息了一会,黄栀感觉身体终于恢复知觉,左肩膀火辣辣的疼,后背估计也有多处擦伤,指尖轻触额头,“嘶~啊!”
“别动。”
黄栀恍惚,眼睫抬起看向他,他的脸一半被手电筒强光直怼,优越的眉骨,鼻梁到下颌线,形成一道分水岭,将另一半完全掩映在阴影中。
“你怎么会来?”黄栀垂眸,吸吸鼻子,语调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好像是埋怨他好久好久都没有主动找她一样。
裴书臣从随身背包里拿出药包,用棉签给她擦了擦额头,“有肿块,还好没破皮,我看看这边。”
黄栀乖巧地偏头伸脖子,瓮声瓮气道:“是肩膀。”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黄栀有些不自在。
人家却已上手,直接拉开她的防风衣拉链,还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