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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消失后开始(5)(1 / 2)

读完这本书的最后一页,沉谨言放下笔,合上扉页,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眼睛有些酸涩,是这段时间用眼过多导致,但好在需要忙碌的事情已经圆满达成,催促他的声音沉寂下来。

这证明他离回家又近了一步,脑中一直绷紧那根弦也因此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开了,书房里安静得让人不适应,沉谨言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很少叹气,或者说他也有意抑制自己表露负面情绪的倾向——即使只是一声无足轻重的气音,都被他的家族如临大敌地视作懦弱无能的表现,他的长辈们近乎专横地断定,强者不会有坐在原地叹气的时间,正确的行为是抓住任何一个可能扭转局面的时间间隙并做出改变。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获得成功,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再关心和操劳其他,这就是他们单调有限的人生里需要做的事情。

没有人告诉他们,当脱离了这条运行轨道时,应该如何去做。

哪怕那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假期。

一只不知名的鸟雀啁啾着跳到窗前,沉谨言望着它,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获得摆在橱窗里的名贵玩具的孩子,在拥有这来之不易的可支配时间时,他竟罕见地感到了茫然与无措,很多可做的事情如电影胶片接二连三闪过他的脑海,旅行、露营、野炊……可是最后他只是坐在家中的书房,安静地读完了一本书。

毛姆在自己的书里写到,一个人年岁渐长,他便会变得较为沉默。人年轻时渴望向外面的世界吐露心声;但是渐渐地,驱动他做这些事情的力量消失了;他和朋友之间出现隔阂,他意识到他们彼此其实都是陌生人。

读到这里,沉谨言想到杜嘉一。那天的谈话并不顺利,他没能来得及和她进行一场深入的交谈便被突如其来的工作叫走,离开的路上他想了许多,诚然,杜嘉一的态度确实有些偏激,可更多的过错在于他自己,已有的经验让他做任何事都习惯制定PlanB,退路的存在令他感到安心,但那天他不知缘由的急切把事情从最开始就搞砸了——他不应该,至少不能用命令的口吻和她说话,因为他没有和杜嘉一做陌生人的打算。

如果当时他的语气更柔和一些,态度更诚恳一些,她还会像这样排斥吗?

和任职过心理医生的友人通过电话后,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沉谨言的心头。

“站在我的立场,我认为矫正没有必要。”

友人这么跟他说着,举起花剪咔嚓剪去了一朵花的枝叶,“从你的描述中能听出这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也许是姗姗来迟的青春期,也许是之前累积的矛盾,但总之无论导火索是哪个,都没有紧张的必要,这是每个家长的必经之路,时间到了自然而然就化解了。”

他笑容平和,“真没想到你养孩子后会是这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

沉谨言反驳道:“她是我的妹妹。”

友人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沉谨言沉默下来,友人当他默认,说了几句便转了话题。可只有沉谨言自己知道,他在心里反驳,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出来。

或许,在他心底最深处,他也没有把杜嘉一当做妹妹来看待。

他究竟把她放在怎样的定位上呢?

沉谨言曾试着向自己抛出问题,靠回答“是”与“否”找到最贴近内心的答案。

他一个个否定了他能够想到的可能,最后只留下“妹妹”这个定位,他感到违和,却不愿深思,唯有一件事能够肯定,那就是他对杜嘉一的责任。

那天当他下定决心领养这个年仅五岁的女孩,他就意识到,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杜嘉一的逾矩这么的……

窗外鸟雀叫了一声,振翅飞走了,沉谨言回过神来,又捏了捏鼻梁,起身把书放回书架,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日记本进行日常记录,而是回到卧室更衣。

晚上他有个应酬,是比较正式的场合,结束之后,将会有长达小半个月的完全空闲天数供他喘息。

也许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假期了。

灰色的居家服被脱下后整齐叠放在枕边,沉谨言扣好白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用手捋平袖口的褶皱,忽然想起什么,走到衣柜边的全身镜,对着镜子偏过头。

脖子左侧,靠后的位置,那枚草莓印经过主人这些天的养护已经变作浅浅的痕迹,如果不是挨得很近,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

那次越界的对峙,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葬,不会再被提起。

他的思绪不会再受到影响,能继续高度集中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毕竟,这才是目前他最应该关注的事情。

沉谨言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是松了口气,拿起衣架上的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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