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他这样吞吞吐吐,诸晴自然明白他脑子里正在翻旧账。他
被自己那日的冷言冷语打怕了,什么也不敢说。
她长叹了口气,握着何如的手,道:“我情愿你一直醉着,什么也别想,我们俩一块,什么都不想,做自在的小夫妻便是。”
何如想的自然和诸晴想的东西不一样。
他只小声说道:“阿晴,我知道,但是我怕......”
只是因为诸晴心里挂念着事情,才叫何如有所不安,怕诸晴弃他而去。
这一切诸晴都明白,可她给不了何如许诺,她只能说:
“你不必怕,我就算和离了,也只能回亭原君府做个女君,顶了天开家小书院教教人,还不如在何家和你过日子呢。”
大安没有生妻、寡妇做官的先例,朝堂上容下未婚女子已是不易。
“你心里果然想过和离。”何如憋着气道。
他又想起前言,委屈道:“你还以为我去了烟花柳巷。”
诸晴没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将何如的碎发捋整齐,道:
“这时候你反而能记得,你只会只记得前边跟你说过的气话?正经议事的时候能气死我。”
何如攥着诸晴的手,指腹间在书院留下茧子也随着这些日子软化不少,快摸不出来了。
他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只是有些东西想不通,有些东西想到了心里难受,所以暂且搁置。”
被他攥住的手轻轻一旋,反在他手背突起的青筋上摩挲。
诸晴笑道:“无论如何,我不会离你而去,待在你身边自有安稳日子,我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何如却像是进了自己的牛角尖,全然不在意手上的暗示,只垂头丧气道:
“你大抵只觉得我一事无成又没心没肺。”
“可与你经过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开你我之间的疙瘩。”
诸晴在听见“记得清清楚楚”时差点笑出了声。
暗道:你是只记得我与你的事情了,连方玔那个来杀你的人,长什么模样都记不住。
但现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便憋了笑,一脸郑重的听他自白。
只见何如全然未觉,还在自顾自地说:
“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可是我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办法。”
“我没有鹰笼的钥匙。”
他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我只希望能拚我此身,令你开怀喜乐。”
玩笑意思全散了去。
诸晴深深的看了眼何如,难以自持的紧紧抱住他,道:“我此时已在喜乐间,只是有些心绪,是我十几年的坚持,难以忘怀。”
“我知道这不过是我庸人自扰罢了。”
“我原先同你说的话不过是气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正要再说下去,敲门声忽然响起。
他们方才就在外间搂搂抱抱,实在有些羞人。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诸晴赶忙放开何如,何如却还握着她的手。
门外传来芳絮的声音,她道:“娘子,马车收拾好了。”
诸晴回:“你歇息去吧。”
芳絮退了下去。
屋里的诸晴见芳絮的影子消失,余悸才缓缓消退。
只是再找不到同何如剖心的氛围。
她笑道:“我们也该休息了。”
何如还有些不甘心。
诸晴又俯身在他耳旁小声道:“你不会只同你的兄弟们学了厚脸皮吧?”
“既然要我喜乐,那不是口头说说的话,得做出些举动才是。”
何如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又红了起来。
诸晴也分不清何如究竟是脸皮厚还是脸皮薄了。
.
第二日早上,何如要出城送他的那些兄弟们。
诸晴不乐意跟去,他便自己去了。
待在官邸无事的诸晴带着芳絮去街市闲逛。
雁城经此一劫,街上多了许多乞儿,而新上任的府官忙于处理军政要务,民生难以顾及。
诸晴收回了目光,领着芳絮走到僻静处时,她忽然开口:
“芳絮,昨儿晚上,你是不是有别的话想讲?”
芳絮唇角抖了抖,抬眼瞄了下诸晴,道:
“奴婢见娘子似有懈怠。”
“我已经懈怠大半年了。”诸晴笑道,“我该认命的。”
“爷娘康健,国泰民安,我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芳絮垂眸,敛下的双眸中毫无波澜。
她道:“可何家公子并非良人。”
闻言诸晴略有不悦,但还是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