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何如才回了房。
诸晴正倚着窗棂在看书。
何如环视周围,没瞧见芳絮,他凑过去问道:
“芳絮呢?”
他又忙向诸晴表衷心道:“我什么都没跟爹说,他不知道芳絮在里边掺了一脚。”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诸晴道。
何如一听便急了,道:“你不曾给她限制?”
诸晴不语。
他又道:“万一芳絮再要害我们,或是她跑了,该如之奈何?”
诸晴垂眸,将手上的书页合上。
芳絮做这种事,只是为了她简单而偏执的念头。
如今诸晴与她闹掰了,无论她再做什么,诸晴这个有血有肉,非是物件的人绝不会任她摆布。
芳絮一向聪明且心狠,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不会去做。
至于之后......
诸晴平静的看向何如,将手上的书递给他。
何如以为她要打哑谜,忙接过并看向这本书。
但这是本地方故事,没什么深意看个乐的书,何如也没看过。
他满头雾水的看向诸晴。
诸晴已经起身,准备去问夕食。
何如将书放到桌子上,拦住诸晴,道:
“发生什么你跟我说,是芳絮死不认罪吗?她欺负你了?”
分明才过去两三个时辰,何如大抵已经忘记诸晴那惊人的武力了,只担心诸晴受人欺负。
诸晴伸手搭在他的臂上,双眼微眯,笑道:
“没有,我去审了芳絮,她已认罪,并保证不再犯了。”
“这又不是小偷小摸的事情。”何如皱眉道:“阿晴你太心软了。”
虽然知道何如是被她以偏概全的话影响了,诸晴却也暗道:自己的确太过心软,约莫是因此,自己才对大多善意拒之门外。
她又对何如道:“是,但我身边没人,只有她一个陪嫁,离不开她。”
“我们去牙行买个奴婢先用着。”何如道,“你怕别人不周到,那我来伺候你,反正我成日没事干。”
“又说胡话。”诸晴轻啐他一声,道:“我只怕你来照顾我,没一会儿就把我折腾坏了。”
只是何如不知道想哪儿去了,脸“腾”得火烧般赤红。
诸晴再一琢磨自己刚才的话,轻推了下何如,道:“想什么呢!”
被诸晴戳破的何如忙道:“没想,我什么都没想。”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诸晴挣开他,瞪着他道:“我饿了,去瞧瞧晚食好了没。”
何如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诸晴哄出去了。
待到用完晚食,他俩回房的时候,已经回了神的何如将房门关好,堵着诸晴问:
“阿晴,你要怎么处理芳絮。”
“不是说了吗?我一时半会找不着人顶替芳絮。”诸晴看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好整以暇的坐好。
“不行,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芳絮做这种事情,不能把她留在我们身边。”何如斩钉截铁的说道。
诸晴暗自叹了口气,只道:若有什么事同亲近之人说了,确实麻烦多,要么和盘托出,否则总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就怕她将这些年的旧事都向何如说清楚、把芳絮的来历心思都讲明白,何如还是会坚持把芳絮送走。
毕竟芳絮所为,威胁到他们性命,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允许身边有这样一个隐患。
稍稍停顿后,诸晴向何如抬手,掌心向上。
何如茫然地看着她的动作,自己也伸手托住了诸晴的手掌。
诸晴笑了一声,又正色道:“你瞧我的掌心,空空如也。”
何如赶忙将另一只手放进诸晴手心,道:“不空,握住了整个我。”
“啧。”诸晴笑着瞪了他一眼,将手抽回。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如在诸晴身边久了,也会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诸晴又敛了笑,她再一思量,问何如: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何如学了油嘴滑舌,径直道:“是我那温柔体贴的好妻子。”
诸晴气得轻拍一下他,道:“说正经的,别胡言乱语!”
何如乖乖正经思索,好半天觑着诸晴神色,道:“阿晴是最好的阿晴,就是总喜欢瞒我事情。”
“有些事情若我不瞒你,我在你那里或许就不是最好的了。”诸晴道,又佯装委屈:
“你届时报官将我抓去了也说不定。”
何如一愣,想起一月前诸晴曾跟自己说过的话,道:
“跟你们在亭原君府时,杀的那只‘鸡’有关系?”
这倒提醒了诸晴,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