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准备四处走走。
刚踏出一步,脚尖还未落地。
“十两。”卫闻一边写字一边出声。
果不其然,颜招顿住了,转身愤愤道:“耿言这混蛋又发什么疯,再这样下去别说这个院子了,怕是连我的身家性命都得抵给他!”
一片静默。
良久,悄悄趴在门边的陆昀小声提醒道:“姐姐,这院子也是刘大娘的,刘大娘说,十五若还是交不出赁钱,我们都得离开。”
颜招:......
好啊,翅膀都硬了是吧?!
忽而,颜招笑眯眯地说:“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几个也别光吃干饭了,都给老娘卖色去!”
尚甫嘴角微微翘起,温和道:“姑娘现在干的事,和让我们卖色有区别吗?”
“啧。”没意思,颜招挥了下手。
很快又回过味来,怒目道:“你是在骂我是老鸨?好啊你,几日不见,阴阳功夫见长啊!”
颜招追着尚甫打。
尚甫嬉笑着躲避,卫闻轻搁下笔,皮笑肉不笑道:“颜道姑今日真是好兴致。”
尚甫一听这酸的都快冒烟的话,摇摇头整理自己的衣摆。
颜招立马站住,收敛表情,恭敬地给卫闻倒了杯茶,伏小做低:“卫公子,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嗯?卫公子?卫才子?卫郎?”
颜招这人,向来不正经,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得出口。
卫闻不过暗笑了一瞬就正经起来:“好了,今日话本的新内容已写完了,不过大概只够吃喝的,要么你还是去关心关心怎么挣到赁钱,要么,你就去喝西北风吧。”
颜招的表情立马变得皱巴巴的,假哭着说:“卫郎你好狠的心!”
“嗯,滚吧。”
颜招:......
“唉。”颜招愁眉苦脸走在街上,今儿下午被一个狼崽子算计也就罢了,还被自家人赶出来了。
她的命,苦呐。
“大、大、大......”
路边的赌场里,一个赌桌上围着二十来人,全都神情兴奋地盯着庄家摇的骰子。
砰一声,庄家揭开盅。
耿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今天已经输了好几把了,这次......
骰子停止转动,尘埃落定。
“你大爷!”
输了个精光的耿言走出赌场后还在愤愤不平,生气地踹了一下树干。
刚躺上来的颜招:......
“你又发什么疯?”颜招倒挂着,只露出一个头。
“嚯!”耿言被吓了一跳。
“颜招?!”
“嗯哼。”颜招腰腹用力,从另一面翻转下来。
“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不要你那几个男宠了呢。”耿言吊儿郎当说道。
颜招面色一黑,脖子扭得咔咔响。
“别别别,怕了你还不成吗?不过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还钱,小爷我每天帮你打探消息,很累的。”耿言之前被暴揍过一次,吓得跳开三步远。
果然,颜招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决定将问题抛回去:“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给我提供的消息,有一个是有用的吗?你莫不是......在诳我?”
她挥了挥拳头。
那拳头粉粉嫩嫩,但是揍人是真疼啊!也不知道她一个深山里长大的小道姑,到哪儿去学的这些拳脚功夫。
号称京城百晓生的耿言一时语塞。
“想什么呢,最近有什么消息没?”颜招轻轻拍了下耿言胸膛。
耿言当即受到重创,差点将心肝脾肺肾咳出来。
“相府最近......和慕大将军府来往甚密。”
提起相府,颜招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大杀四方。
“姐、姐!你跟相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耿言见颜招久久不能回神,不由得出声。
颜招思绪回笼,答道:“没什么,对了......”
她凑到耿言面前,笑容甜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以后也顺便帮我盯一下将军府吧?!”
“你这人!”耿言炸毛,“......也不是不行嘛。”但看到颜招的表情后,声音又随即弱下去。
“识相!”颜招笑眯眯道,随后伸出手掌。
耿言眼珠子乱转,撒腿就跑:“那您继续休息吧,小的先告退了!”
他一口气抛出三条街,等到无人处才拍着胸脯:“吓死小爷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大爷,还想找小爷要钱,小爷才不会......”
耿言在自己身上摸了又摸,愣是没摸到最后一钱银子。
“颜招你大爷!”
而此时,刚从酒馆灌了满满一大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