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君安看他翻动的照片,腿是长了不少,但是不是开了长腿特效,比例怎么那么奇怪?旁边门上的缝隙都弯了。她无语瘪嘴,随意地“嗯”了一声。
易执颇为满意地看着那些照片,“我的拍照技术可是很好的,传给你,不收费。”
“嗯,你真是个慷慨的人。”
戴君安好笑地发现易执这人听不出话里好坏的,他认真地选了几张自认为拍得好传给她。
“你今天不上班吗?”戴君安问出心中疑惑。
“昨天通宵加班,今天实在扛不住,就请了假。”易执说着举起手里的电脑包,“回去还是得工作的。”
戴君安没有上过班,不太了解他们工作的流程。而对于演员来说,通宵拍戏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自然也没细想易执的话。她抬头看上面贴着的那张纸,都不知道到了哪站。猛然有什么东西袭击进脑子,她睁大双眼看向易执。
“不爱看书的人,喜欢看我吗?”易执脸上的笑都快溢满了,他揶揄道。
戴君安促狭地拧了一下眉,直接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会说话的?”
“一直知道。”易执停住笑,给她回忆,“第一次见面吧。”
这下轮到戴君安惊诧了。
“你呛水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是你买了一袋啤酒,坐在公园里喝酒那次。”
她的思绪被拉远,那应该也是呛水的不久之前。
那天她跟方聿唯吵了架,具体是因为什么呢,可能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譬如他不小心碰倒了她摆在卫生间的爽肤水。在想清楚一些事情后,她再也不怕什么,常常和方聿唯对着干。起初方聿唯还会被她气得摔门而出,渐渐他也摸清了些,不管她怎么鸡蛋里挑骨头,总是安静地看着她。再也没有预期中的怒气,她也觉得无趣,换了一种方式抗争。
买啤酒喝是因为口渴了,但又气着,就直接买了酒。她又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只得找了个没人的公园。那隐僻的地方,她还挺害怕的,但又有另一种心安是她接了方聿唯打来的电话就揣进兜里。如果遇上什么事,方聿唯应该会来找她的吧。也确实,六瓶喝完了,电话还通着。没遇到想象中的危险,安然地等方聿唯来接她。
“没印象。”
搜刮脑海,都记不起在哪里碰见过易执。
“我以为你失恋了要寻短见呢,还想着你要是闹自杀就报警,直到最后你被人接走。”
“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戴君安夸他,
易执笑笑,没再说什么,而是转了一个话题,“你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戴君安摇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闲散人士。
“那跟我走吧。”易执轻推着戴君安的背往前走,正好到站开了车门。
戴君安看外面的站名是“打浦桥”。
戴君安一路被领着,直到走到一座博物馆前,她抬头看上面的字:上海公安博物馆。
易执向她介绍:“这个博物馆很小众,只有北京和上海两家。里面有刑侦案例,如果你怕的话我们可以略过那一趴。”
“你来过吗?”
“来过啊,在我小时候还想当一名警察来着。”
“那你为什么没去考?”
“很多原因,最主要的是不够坚定吧。”易执抬起头,盯着上面的徽章。从戴君安的角度,能看到他眼里的点点向往。
“我小时候想当医生,也没当成。”
“为什么?”
“因为不爱背书。”
她并没有在开玩笑,却把易执逗笑了。
戴君安转过身翻了一个白眼,她跟方聿唯说的时候他也如出一辙地嘲笑她。男人,都一个样。
“带身份证了吗?”
“嗯。”
“那进去吧。”
易执了解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并且不止来过一次,跟个讲解员似的。在他的讲解中,戴君安了解到很多关于他的信息。
他是土生土生的上海本地人,高中毕业后就去了美国读书,前年回国发展。他小时候运动细胞挺发达的,个头就比身边人高了一截。看了很多警匪剧,一直想当警察,奈何家里人不同意。他父母都是医生,想他也走这条路。青春期的叛逆少年,跟父母坳着别扭,成绩也下滑不少,就被送去国外读书。他还不忘说了身高,一八七。
戴君安到易执的下巴往上一点点。
那方聿唯还高一点,他的下巴正好能抵住她的发顶。
戴君安甩了甩头,专心听易执的讲解。许是他的讲解还不错,身边竟然多了几个跟着听他讲解的人,一路从二楼又跟到四楼。
她默默往后移了移,走至人群的最后。
人群中间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黑色的休闲西装裤,白色的运动休闲鞋,今天倒是没有什么花哨的图案。利落的短寸,显得整个人很是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