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来了一位术士,是为清泽道长,曾救过年幼的宣王,是以被宫内奉为上宾。
“姑姑。”
洵在门外一连唤了几声,始终无人回应。
奇怪,画意姑姑近日怎么总是不在府中?
室内传来的声响让洵停下了离开的步伐。
“姑姑,你在吗?”
洵再度敲了敲门,依旧无人回应。
洵双手一用力,推开了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
洵很快便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件玄色衣裳。
那是一件孩童的衣裳,料子绵软,领口处绣有同色竹叶花纹。
姑姑未曾婚配,更不曾听闻其有心仪之人。怎的此处会有孩童的衣裳?
“这是殿下,您的母亲,丽妃娘娘亲手为您准备的。”
洵转身,方才他身后的窗户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
“你是何人?”
“属下伯元亮,参见殿下。”
画意一进门,便见到在她房间内静坐等候她归来的人。
“殿下?”
她的小殿下呀,向来守礼,自然做不出闯空门的行为。而当她看到洵手中摩挲着的衣裳时,面上神色终究是有了变化。
“看来他说的没错。”洵一眼便知,那伯元亮确实没骗自己,低头望向手中的衣裳的他,心情甚是复杂,“这是母亲她为我准备的。”
姑姑从来不向自己过多提及母亲的事,被自己问及,她总是说,母亲比谁都期盼着自己的降生。即便是将那张小像给予自己那日,她亦未过多提及母亲的事。
“姑姑,我要回去。”
“殿下!”
“姑姑,你其实,也想回去的吧。”
画意痛苦地闭上双眼,她怎会不想故国?那个华丽的皇宫就似巨大的鸟笼,那里有着她痛苦的过往,却也有着她最快乐,也最幸福的少女时光。在那里,有她这一生最为在意的人沉眠于那。
“因为我的生辰便是她的祭日,所以姑姑你从不祭拜她,但也从不为我庆贺。”
“这些只不过都是虚假的繁文缛节罢了!”
“听姑姑的话,你好好地活着,便是对你母亲而言,她最大的期盼。”
“可我不甘心。”
画意一脸难以置信。
“我也受够了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
沈意安托着腮,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纸,手上的笔晃来晃去,就是不下笔。
究竟他是不是日后那位灭天灭地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呢?
啊,如果大师兄在就好了!大师兄必定能辨明一二。不像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这情况。
“昆仑镜啊昆仑镜,你让我来到这个时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也不知道大师兄他能不能顺利拿到轩辕剑,阻止那魔头让三界重归混沌。”
“昆仑镜,昆仑镜,你就大发一下慈悲,让我看看大师兄。”
放下手中的毛笔,认认真真,无比诚挚地三叩九拜后,沈意安方拈诀施法。
被她放出来的昆仑镜飘浮在半空之中,并不为所动。
竭力的沈意安大口地喘着气,自己的修为看来还是不足。
她垂头丧气之时,却见那昆仑镜的镜面有一道白光闪过。
“大师兄!”
沈意安惊喜不已。
此刻镜面所浮现之人,正好是她的大师兄裴世瑜。
只是,向来端方有礼的大师兄,居然在,采花?!
沈意安竭力瞪大自己的双眼,试图再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眼花。
等等,她看到了什么?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他居然送人花?!
大师兄他那个笑容,要说没别的意思,她沈意安是第一个不信。
沈意安换着角度往镜子里瞧,那昆仑镜总算是大发慈悲,让她见到了那收花之人的容颜。
那是一位姑娘,只是她那姣好的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思。
送出了花的大师兄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原地,看着那女子转身和他人离开。
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真的是太丢天衍宗的脸了!
等等,大师兄他也是回到过去。换而言之,那姑娘,也就是如今看起来比大师兄相仿而已!事实上,她甚至可能比爹爹他们还要年长。如果一切恢复,那大师兄寻到的或许便是红颜白骨……
沈意安倒吸一口凉气。
昆仑镜一暗,沈意安在镜中再也见不到任何画面。
裴世瑜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尚未从对方愿意收自己送的花喜悦中走出来。
“你这个坏蛋,居然敢抢先我一步。”
裴世瑜低下头,有一个模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