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打听一下‘霍格沃茨’”她说道,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下,菲利普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谢谢您。”珍妮挂了电话之后说道,顺嘴问了一句罗伯特先生在哪。
菲利普的心情顿时有些微妙,他很难不想到从前遇到的那些女孩,这样不免将珍妮也当做那些意图接近艾登并拿自己当跳板的女孩。事实上艾登先生希望他能尽快把这个女孩打发走,她出现的时机太凑巧,晚间即将来访的客人身份不同寻常,尽管只是一场家庭晚宴,艾登仍旧希望结束后能回归他平静而低调的‘假期’。
于是菲利普没有回应珍妮的问题,转而慰问她在波兰的遭遇。
珍妮成功被转移了注意。
“奥,10号,难以想象我被困了将近一周”她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子盯着蜂蜜派,“那是一段没有下午茶和甜味的记忆。”
“还有....”
“补办护照的问题不大。”菲利普说道,告知了珍妮大使馆那边来的消息,也是她目前最关心的。
珍妮脸上的神情明显松快了许多——她打开自己的证件后才发现它损毁了,有人像的那页被裁去了,她看到的时候险些晕过去,以为自己要永远留在异国他乡。
“真不可思议”她心怀感激和敬佩的说道,这不是难以做到的事,毕竟她是通过合法的渠道入境的,但是证明这合法的手续却繁琐费时得多,然而艾登先生只是一句话,大使馆就明确会送来新的签证,她要做的就是静候。
尽管菲利普先生言明他们只是来波兰度假的中产阶级,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一点端倪。
“拜访别墅的客人太多了”珍妮说道,“法国,德国甚至俄国人,你们做的是大型的外贸生意吗”
“你懂多国语言?”一直不见踪影的艾登大步走入客厅,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他个子高,身材匀称,容颜十分精致,按理会十分受女士欢迎,然而珍妮面对他的时候明显不如对着菲利普时那样自在。
她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不该去的地方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懂。
“布莱克小姐”艾登勾了勾唇,也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把手里那份文件塞给她。
“这里头是你祖母的资料”珍妮怔了一下,看着手里薄薄的文件反应不过来,就听男人接着说道,“你可以选择拿着它找一个你信任的过的地方安心的研究,或者待在我们给你准备的房间。”
艾登审视的目光仍旧停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温和,这是外交官特有的伪装,珍妮一开始并没有体会出更深一层的意味。
“抱歉?”她傻傻的看着他们,艾登只好点明:“出于同胞之谊我该希望你选择第二种,这更安全,但是如此一来,在允许之前你就不能离开你的房间一步”
“少爷?”菲利普惊讶的看着艾登,不相信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艾登自然是认为这样方便监视这个女孩,从她说出霍格沃茨的那一刻,珍妮在艾登的眼里就变得特殊起来。
菲利普不知道的魔法世界,对普通人绝对保密,然作为曾经的首席外交官的艾登自然听首相先生提起过,虽然知道的不多——那些巫师万事只肯和首相进行正式会谈。
艾登认为那是个一直试图掌握他们的充满傲慢的世界,他们可能掌握了比当今社会更高的科学技术,并命为‘魔法’,他于是警惕一切与‘魔法’相关的字眼,但是表情却显得更加谦和有度:“我想这个时限可能要持续几个小时,直到晚餐时间结束,你能接受吗”
珍妮明白他只是在通知她这个决定,并不在乎她是拒绝还是接受,奈何他的决定在她听来简直无比贴心,他们不仅给她查询了祖母的资料,还保证会有男仆送晚餐到她的房间,要知道豪华酒店的送餐服务也需要小费的,她又一次感激不尽,眼里的真诚快溢出来。
艾登咳了一声,怀疑或许是自己听错了,她之前说的不是什么‘霍格沃茨’而是‘华根伍茨’,背着他们的时候放飞的不是猫头鹰而是一只普通的夜莺。
“这些纯洁的吉普赛女郎啊”他感叹了一句,似有为女巫高歌一曲的冲动,不过显然接下来他并没有这个时间。
当晚七点的时候,已经用过晚餐的珍妮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动静很大,仿佛就盘旋在她的头顶,她隔着一小扇窗户从打着灯的停机坪上隐约看到一个人从机上下来,下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似乎不适应长途飞行的模样。
天色过黑,她没有看清模样,如果她能看见就会知道那是她们那位日常上报纸的首相先生。
生平第一次乘坐飞机的内维尔先生经过数个小时的飞行,69岁的他终于在晚间的时候到达苏台德山脉的克尔科诺谢山,这与他而言是极屈尊的事,倒不是因为濒临那个被英国的大议员们时常谈起,类餐桌上能随意处置的一块肉却一次也没有真正踏足的小国,而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