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便择菜边看了陈醉问道:“你下午去哪里了?我来两次都没见你,还以为你走了。”
陈醉回道:“周围转了转,熟悉下环境。”
阿月佩服道:“那你没走丢,也挺厉害的。”
陈醉闻言,低了头笑了笑,记得阿月之前也有点小迷路,现在是好些了?
阿月看架子上还挂着一刀新鲜肉,便取了下来,切了一半想着拿蒜苗炒个肉片。这估摸也是他自己出去买回来的?想着便继续问道:“王家小子送饭给你,你怎么不让人送啊?我银子都给了的。”
陈醉摇摇头道:“我是瞎了,又不是瘫了,哪要别人伺候?”
……那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可是我忘记给你留银子了诶?”阿月扬了扬手上的刀,道:“哪来的银子买肉买菜的?”
陈醉无奈道:“我就那么像个乞丐吗?”
阿月挑眉道:“不是吗?“
“……“陈醉扶额道:”我身上还有些钱,本来还要多一点,你把我的衣物都丢了,所以就还剩了一些。“
“哈?“阿月手下顿了顿,震惊道:”你那破烂衣服里还有银子?!!“
陈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怎么没告诉我啊?“阿月捶胸顿足道。
“我也没想到你就直接丢了。“陈醉摇头道。
“那谁知道那破烂衣服里还有银子啊???乞丐哪来的银子啊??“啊啊啊啊啊,败家啊,阿月内心哀嚎,又想问问丢了多少银子,又不想听到怕更难过,挣扎再三,决定不问了,都过了这么久,找是找不回来了。
“锅里是不是要漫出来了?“陈醉转移话题道。
“诶?“阿月瞥了一眼,没有漫出来,过去掀了盖子看了下,可以过滤了。便洗了手拿了旁边的筛子把米滤过,洗了锅炒了些豆角再把半生不熟的米放上去盖上。再去撤了些火,小火继续烘着。
“那你是怎么回事啊?既然不是乞丐的话,怎么会弄的那么狼狈?“阿月边切菜边问道。
“来京的时候,遇到了些山匪。“陈醉开始编瞎话。
“那你眼睛呢?是什么时候看不见的?“阿月继续问道。
“去年吧,遇到个仇家,一时大意着了道。“半真半假。
“诶?还有仇家的?“阿月吃惊的抬头看了看陈醉。陈醉懒散的靠着门柱的样子,人畜无害。
“怎么?怕连累你?“陈醉挑了眉朝阿月问道。
阿月敏锐的听出了一丝不悦的味道,嘟囔道:“还不让怕的?“
陈醉闻言,略低了头,缓缓的让开门口,淡淡的说道:“怕你现在就可以走。“
哎哟喂,天老爷,咋有这么难伺候的人,怕也不让的。阿月无奈的说道:“我不怕你连累我,我是个巫医,勉强能说的上是半个大夫,我只怕我救的是个恶人。“
阿月停了手下的动作,抬头看了陈醉认真道:“你是吗?“
听出了阿月语气中少有的正经的态度,陈醉站直了身子,朝着阿月,缓缓的,斩钉截铁的道:“不是。“
阿月闻言下意识松了口气,抱怨道:“哎,我租的院子也,能不能不要说不了几句话就老赶我走。“说完又赶紧补充道:”你也不能走,有话咱好好说呀。“
陈醉没应声,嘴角有一丝浅显的笑意,要走他早就走了。
问着锅里传来的饭的香味,阿月利落的另起了个锅,快速的把准备好的菜炒了,再烧了个青菜汤,盛了饭撵着陈醉去了院子里。
柚子树下有石桌石椅,阿月点了两个烛台搁上面,两人就在院子里吃了。
阿月看着陈醉,想吃什么也会自己去夹,倒是没有在客栈里那么拘谨,觉得院子租的还是值。
陈醉每每吃阿月做的饭时,情绪都不会太好,总会不自主的在想,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需要她做饭,赚钱,四处奔波,为什么入的相府,是有什么把柄在相府所以走不了,还是相府有什么东西她有所求。想着想着就恨不得把过去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全都告诉她,看看她能不能想起来。她要是想起来了,应该不会再瞒着他吧。他想告诉她,他在,她可以依靠他。她可以做回以往那个娇纵任性又懒散的姑娘,他喜欢那样的她。独立又坚强的她,他也喜欢,就是会心疼。
万千情绪,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或者,等她再爱上他的那天,他可以跟她坦白。
她不记得了,他的骄傲不允许让他拿着过去的感情去困住她。
吃完饭阿月收拾了厨房,然后拿了几个空碗,去了东厢房。
外面有些吹风,烛火摇晃的看不清楚,阿月要验一验陈醉的血,所以就把人赶回了厢房。
阿月调了几种蛊引,分放到各个碗里,加了清水划开,让陈醉伸手,自己捏住了他的手指。
陈醉下意识的回握了她。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