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闻“滋啦”一声,是利箭穿破血肉的声音。阿月闻声睁了开眼睛。还未有所反应,便被一人拽于身后。来人一剑横于齐扬颈边。
外面重重叠叠围着几层兵士,领头的将领怒目生威道:“将里面的人全部抓起来!”
“谁敢!”相爷厉声道,周围的侍卫拔剑相向,将相爷等人护在身后。
“这里是相府!谁敢在此放肆?!!”相爷怒道。
领头的将领举步走了进来,外面人多势众,侍卫踌躇着退了两步,竟不敢踏前。
“在下徐州,领皇命而来,你道我是敢与不敢?!”徐州看着相爷朗声道,特意用了几分内力,里里外外都能听清。
相爷看清来人,蹙眉道:“原来是你,本相有虎符在侧,你们未见虎符调兵而出,公然闯入本府,是不是想造反?!”
之前与徐州所约是围困宫城,怎么会到这里。相爷有了丝不祥的预感。
徐州冷笑道:“虎符乃是天子之物,你区区一相爷,倒是亲口承认私藏虎符,我看是你要造反!”
说罢伸手,副将递上黄绸圣旨,徐州展开来,高声念道:“当朝相府,结党营私,拥兵自重,私藏虎符,使其女安贵妃刺杀圣上,意图谋朝篡位,着徐州其拿下,亲眷一概压入天牢候审。府中仆从一概收监,着府尹据实处置。一旦与谋逆相关,斩立决!”
说罢,一摆手道:“你再有什么话,见到圣上再亲自申诉吧,带走!”
“是!”众将领命。
阿月身前之人,将齐扬推了出去,对徐州说道:“这些人,连带罪妇院中之人,一律折了双手,丢到牢里。小心看管。”
徐州道:“是。”欺身折了相爷和二夫人的双腕,朝手下吩咐道:“听到了?都照着做!”
“是!”众将领命而行。
相爷死盯着阿月身前之人,分明是陌生的面孔,身形却很是熟悉,不由狠声道:“把这个人抓起来!谁把他抓起来,我封他为大将军!!”
相爷这些侍卫,有真本事的也不少,但见着门内外如此人多势众,自知大势已去,不肯再听相爷差遣,有几个仗着身手意图翻窗逃离,被门外候着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
徐州哪容得他在此叫嚣,将人捆了,朝阿月身前之人点头示意,带着人撤了出去。
身前之人转身,看了阿月脖子上的血痕,想起来此时才有些后怕,伸手欲触碰那些伤口,手竟有些抖。自己倘若再晚来片刻,等着自己的,便是一具尸体了,不由咬牙切齿道:“当真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让你留恋?!”
阿月朝后退了半步,避开了李钰的手,笑道:“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拖延时间了,如此看来,是得手了?”
见着阿月退让开,李钰眸色暗了暗,从袖间拿出玉盒,递与阿月。
阿月接过玉盒,打开仔细看了一番,胖胖的蚕安静的躺在红色液体之中,是随心蛊。心绪激动的有些平静不下来,事情终于要结束了。
“我师叔暗室里东西齐全,我们过去,早点了结这祸害。”阿月喜道,说着便往外走。
“你身上还有其他的蛊?”李钰蹙眉问道。
“嗯,不妨事,一般的蛊我能解开。”阿月点头。
“那先解了你身上的蛊,随心蛊事大,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急在这片刻,稳妥些好。”李钰说道。
阿月想了想,回道:“也行。”
说罢想起来,转头看着李钰问道:“阿环呢?”
李钰挑眉:“没回来吗?早间我拿到随心蛊就放了阿环了。”
阿月闻言略有些皱眉,按道理阿环不会随处乱跑,不过阿环本有灵性又机警,想来不会有事。待随心蛊解了自己再想法子找找。指不定那时候它已经回来了。
阿月权衡后说道:“还是先解蛊吧,阿环我晚点去找。”
“嗯。”
二人行至暗室,刚才只搬了外室的虫蛊,内室的多还留着。既已知道兰陵香能催动,范围便小了许多。
李钰倚着门,看着室内忙碌的阿月。
这是第一次见着阿月鼓捣这些令人生厌的东西,意外的,却没有以往思及虫蛊时那么深恶厌绝的情绪。
她熟练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当初在迷沼时,在灶台前忙活的,还抽空瞪他让他别添乱的姑娘。上次见面是夜里,看得并不清晰,如今一见,比之当初,清减了许多。
“这些年,辛苦你了。”李钰心疼道。
阿月手下忙着试探虫蛊的配比,甚至没顾得上抬眼看他,轻笑道:“是有点苦,你都当皇帝了,赏我几千银子补偿补偿我就成。”
“再封你个官?”李钰笑道。
“当官有什么好的,拿了银子我就出去浪,可比做官爽快多了。”阿月笑。
“想去哪里浪?”李钰问道。
“看你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