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夜里,嘉妃又派了人来请李钰,刚巧阿月将睡未睡,被院子里来去的声音惊醒,顿时来了火气。旁些妃嫔见着嘉妃屡屡得逞,近日来宣微院的人愈发多了,合着觉着自己脾气好呢。
阿月蹙着眉,对丁香道:“你出去看看李钰走了没,没走就跟他讲,但凡今天出了这个门,明天我就把他东西丢出去。”
丁香领命去了。
见着李钰时,言公公正在伺候李钰更衣。
阿月对着李钰言语不敬,李钰纵容着,丁香是个知分寸的,定然不会原话转述,只委婉道:“娘娘让奴婢来问问,夜深了,圣上能不能不去?”
李钰知道阿月是什么性子,说道:“原话怎么说的?”
……
丁香回道:“娘娘说,但凡今天出了这个门,明天就把圣上的东西丢出去。”
李钰闻言,少有的笑得开怀,他便是喜欢阿月醋着的样子。
旁边的言公公见状,笑着问道:“这更衣……”
李钰摆摆手,招了外间候着的流华宫的人,说道:“嘉妃身子不适,合该请太医才是。怎么还在这候着朕?不知轻重,耽误了病情,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朕派人去请太医,你们回去吧。”
见着圣上似有怒意,流华宫的人也不敢再多说,只请罪告退。
李钰转身跟丁香说道:“得了,去回你主子吧,让她收收脾气,丢朕东西,也就她敢。”
丁香笑着应了退下了。
自阿月入宫,李钰对阿月如何丁香自是看在眼中,阿月却不领情。丁香愈是好奇,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阿月变化如此大。印象中的阿月是个懂事又温和的姑娘,处事妥帖轻易不与人交恶。如今对着院子里的人还好,出了院子,嚣张肆意,甚至对着圣上都不收敛。
可这些年的事,便是问谁,也不愿告知她。连阿月也转了话题绕过去。
昨夜想着事情,睡的晚,翌日起床时,李钰已经上朝去了。
起来梳洗用过早膳以后,阿月招呼云芯去问老于太医拿些药回来,想着嘉妃既然身子不适,自己理当去看望看望才对,省的人老往自己院子跑,约莫就是记恨着自己没去看她呢。
阿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不甚满意,让丁香重新给自己换了个妆容发饰,再去翻了翻衣柜,寻了些嘉妃常穿颜色的衣裳,挑了套最是华贵的。
丁香在宫中已有五年余,见嘉妃自是见得多了,阿月既要怎么像嘉妃怎么来,丁香也不问阿月要做什么,一一装扮起来。
原本便有七分像,这一收拾,倒是有了八九分。
院子里的人,阿月带了大半。连李钰留在院中的侍卫也带上了。一群人浩浩荡荡朝流华宫行去。
管事嬷嬷知道阿月向来嚣张怕闹出事情来,赶紧遣了小丫头去给李书通风报信。
流华宫守门的小太监,见着阿月一行,赶紧拦下来,认出了丁香,也猜到了阿月身份,低身行了礼,道:“见过昭嫔娘娘,奴才这就去给娘娘通传。”
阿月看着小太监,笑道:“本宫去景和殿尚不需要通传,你这流华宫倒是好大的规矩。”
说罢看了云芯道:“把人拖开,别碍着本宫的道。”
云芯点头,手一挥,跟着的小太监们立时上去把人拖了开。
守门的小太监总归是流华宫的人,扯着嗓子朝内吼道:“昭嫔娘娘到。”
嘉妃原也无事,闲闲的瘫在软塌上挑花样,想着绣个香囊什么的给圣上来着,听闻昭嫔到了,立时来了精神,伸了手,竹枝扶着她起了来,端端坐好。
昭嫔只是个小小嫔妾罢了,理当她来给自己请安,用不着出去亲自迎接。
她是想多了,阿月连太后处都不去,哪里会是来给她请安的。
阿月进了厅房,朝着嘉妃走来,笑道:“昨夜听闻娘娘身子不适,妹妹是夜不能寐,今日赶早叫云芯去太医署抓了药,给娘娘送过来。那些个太医们,也不知道是医术不精,还是不尽心,娘娘这病明明极易好的,却反复了这么久,徒让圣上担心来着。”
嘉妃看着阿月笑道:“这怀了身子自是跟常人不一样,妹妹你没怀过,是不太知道。”
阿月闻言笑道:“这话娘娘说的可太对了,妹妹也是这么想的,这不让云芯特意抓了副堕胎药来,保管娘娘您立时药到病除,后面呀,再没个反复了。”
嘉妃闻言,蹙眉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仔细人听了传到圣上耳朵里去。”
阿月笑:“妹妹既是药都抓来了,自然是得了圣上的允许,圣上每日夜里来来回回,也是有些烦闷呢。”
说罢看了看云芯道:“你去小厨房找个药炉来起了火,娘娘喝的东西,怎么能假他人之手,嫔妾亲自来煎,省得旁的人不晓得火候,坏了药性。”
云芯应声准备下去了。
这是有些过了,丁香暗自拉了拉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