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住了几日,大夫看过了伤口愈合良好,没有发炎化脓的迹象,阿月便告知镖头,商队启程,又踏上了前往楚国之路。
因着阿月救了众人的命,众人也知这主仆二人是有些手段的,对他们二人倒是热络了起来。甚至连之前调戏过陈醉的三人都来道了歉。
其中那个熊孩子估计是被收拾了,见着阿月瑟缩的躲在母亲后面,看着阿月的眼神仍旧不善,阿月也懒得搭理他。再有下次,看她把他送到人家山匪刀底下去。
阿月伤着,陈醉坚持让她好生养着,不宜多动。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均有陈醉去打理。好歹镖头多来帮衬着些,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中午二人仍是吃些肉干馒头,早晚陈醉便自己做些。阿月见着陈醉摸索着切菜,摸索着加水,险些燎了手,再是忍不住,一巴掌将陈醉的爪子拍了回去:“烤人肉我可没准备吃。”
陈醉笑道:“嗯,我小心些。”
阿月将他推了推,自己拿了锅子往火堆上挂起来。
陈醉不让阿月动:“你还伤着,这些我来,你跟我说就行了。”
阿月没好气的瞪了陈醉:“我是伤了又不是手断了,养了这么些日子,做个饭哪有不行的,你一边待着去。”
陈醉不肯。
阿月来了脾气,嘿,你现在可是涟公子,她哪用顾忌着人怎么想,顺嘴回道:“我好歹是你护卫,可没钱给你让你护着我,你这么能干,要不你银子给我结了,自己回去?”
……
陈醉默默的松了手。
阿月拿过他手中的勺子搁在锅里,自己去洗了米来煮饭。顺便切了些肉干蘑菇风干了的菜干丢一起,混着蒸了个饭。
陈醉从头到尾待在一旁,没有吭声。
得,还气上了。
阿月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有些想笑。还好他眼睛看不见,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不什么都穿帮了?
她边等着饭熟,边歪头看了陈醉的样子,这涟公子倒是没有陈醉好看。
锅里传来阵阵饭香诱起了阿月肚子里的馋虫,她回过神来,收拾着准备吃饭。
拿了咸菜铺在盛好的菜饭上,拿胳膊肘碰了碰陈醉,将碗递到他手上,他也没吭声,接过老老实实的吃了。
……合着还赌上气了。
若是之前,阿月可能并不太在意涟公子心里想些啥,左右不作妖就行。
知道是陈醉,好像便忍不下心了,叹了口气道:“我就随口一说,公子别往心里去,好生吃饭。”
陈醉仍旧不说话。
还真难哄。
阿月继续解释道:“那你自己这些都能处理,是挺能干呀,要我眼睛看不见,我肯定煮不了饭。”
陈醉抿着嘴低声道:“我不能干。”
阿月认怂:“行行行,我说错话了,那肯定没我能干。”
陈醉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说道:“你说过要护我回乡的。”
尤其知道她心里有李钰以后,一直不太安稳,总觉得她什么时候便要离开。刚阿月说要结了银子,让他自己回去,瞬间戳中了他心里的隐忧。情绪顿时低落了下去。
阿月点点头:“那肯定的,我答应了涟公子的自然会做到。我就那么瞎说说,嗨呀,就当我没说。”
说罢阿月伸手推了推陈醉,道:“赶紧吃吧,一会儿凉着了,我都饿了。又饿又困,伤还没好呢,我得早点吃了早点睡。”
陈醉闻言,便是有气也压下去不愿意发作,到底还是她身子要紧。
嘿,就知道一提起自己身子陈醉就不作妖了,阿月喜滋滋的吃了饭。
倒也不是难么难哄。
其实不止陈醉顾及着阿月的身子,阿月心里也有些放不下陈醉。
当时自己那一簪子下手那么重,想必伤很深,难怪他现在一直咳嗽。
不亲眼看看始终是不放心。
待到下一个城时,临近要睡了,阿月嚷嚷着饿,跑厨房去做了酒酿小汤圆,清甜清甜的,闻着就香。
阿月端了碗回屋,问道:“你要不要来点?”
陈醉点点头,阿月做的他向来不会拒绝。
阿月扶着他来桌前,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就煮了两碗,吃了可就没了。”
说完自己开吃起来。
陈醉亦拿了勺子慢悠悠的尝着,比之阿月斯文不少。
两人吃好后,阿月说明早想吃包子,自己去厨房包些,明中午还能带着,让陈醉自己收拾了,要歇息的话就早点睡。
陈醉说要去帮忙,阿月哪肯,摆摆手,她自己动作快一会儿就好,这位爷来估摸着越帮越忙,阿月讨饶道:“改日时辰早再让你帮忙,我自己去快点做了就回来睡。”
……明显是嫌弃他了。
待阿月收拾了回来,陈醉已经打了地铺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