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深以为然,以如今自己与阿瑶的感情,往后是断不会有什么差池的,可阿瑶给看的手相却说自己姻缘线被截断,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莫要太伤神,有些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我能看出来,启明对潘娘子应该是有意的,只是出于一些原因尚还不能应下吧。”凌琛含糊道。
至于是什么原因,凌琛大概能猜个八九分。无非就是此番出行是为启奏圣上泉城贪腐一事,若此时与潘娘子有了瓜葛,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为了潘娘子的安危,还是小心为好。
但袁芝瑶并不知晓其中的缘由,只道是可惜,人一辈子遇上个两情相悦之人已是不易,此时不把握,往后,恐怕二人是再难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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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袁芝瑶在命格堂中正给人算卦,一抬头,却又看见潘颖进来。
袁芝瑶以为她今日是来辞行的,“潘娘子可是今日离开?阿瑶抽不开身,便不去送你了。”
没想到,潘颖脸上带着些许的期待说道:“袁娘子还不知道吧,流民来了。回家的路途可能不太安全,颖儿暂时不走了。”
“流民已经到城外了?”袁芝瑶惊讶道,城内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段时日,想见凌侍郎一面,也是很难的了。
凌琛的布告发出去后,许多人自告奋勇捐了些粮食米面,没钱的便出人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有序进行着。
直到坊间忽有传闻起,说是流民就在城外,指不定何时便入了城,到时候人多粮少怕是买不到大米的。趁如今流民还未入城,赶紧屯粮。
信了的百姓不在少数,于是他们连夜抢购,这粮价也水涨船高。有钱的人家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而普通人家,却连正常的每日用粮都买不起了。
袁芝瑶在府中听刘婶抱怨着,问了一嘴,“那各处粮铺的掌柜们岂不是挣得盆满钵满?”
刘婶忽然凑近,神秘地说道:“王康你可知晓?”
王康?不就是上次与宋尚书一道来命格堂自讨没趣的那个酒囊饭袋吗?
“见过。这粮食涨价与他何干?”
“王康是永乐最大的粮商,各粮铺的掌柜都是从他手中进的粮食。我听几个掌柜说,这次的传闻,就是王康故意放出来的。粮食的价格是高了,但他们自己也没挣着多少钱,因为王康给他们的价格也只多不少。”
袁芝瑶一愣,原来王康是粮商?当初只是看出他应当家境殷实,但具体是做什么的倒是没听人说起。看来他的劫数在这。
发国难财,吃人血馒头,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此事甚至都不用袁芝瑶去给凌琛打小报告,不出两日,袁芝瑶便听闻粮价又回到了原来的水平,而永乐城百姓津津乐道的,换成了永乐最大粮商王康被官府带走审问一事。
这些年王康缺德的事没少干,受他剥削被他欺压的百姓和掌柜不在少数,纷纷出来添一把柴。而他宠妾灭妻,在外花天酒地的事情也被拎出来遭人诟病。他的妻子忍受多年,终于写了封和离书与他撇清了关系,离开前还将府中这几年挣来的钱尽数奉上给了朝廷,并遣散了府中小妾。也算是最后为王康积了一点德。
可惜王康非但不知悔改,还在狱中发疯。叫嚣着这些钱都是自己挣来的,李氏凭什么自作主张上缴?说上头有宋尚书护着,谁敢动自己?等出了狱,便要教训李氏,让她生不如死。
结果,就是这么巧,当天夜里,王康便于狱中自缢,留下悔过书一封,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这些事,袁芝瑶也是后来听凌侍郎说起的。
至于是否真的是自缢,凌琛隐约觉得此情此景与蜀城刘县令一事如出一辙。但恶人有了恶报,便不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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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此次赈灾是由凌琛和宋安堂共同负责的,二人免不了时常碰面。奇怪的是,宋安堂每次都约在宋府,说是自己年纪大了,不习惯在外头。
凌琛心中冷笑,自荐前往肃北时,倒是看不出你不习惯外头。
每次凌琛到宋府,这宋妍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身边,凌琛还能不明白?美人计嘛,那便将计就计。
一日,凌琛从宋府离开后,宋妍忍不住问宋安堂,“主子,那计划为何迟迟不实施?眼看着凌琛马上就要去肃北了,要来不及了。”
“怎么?妍儿这么着急?那神仙露果然厉害,我看妍儿那晚怕是早已失了智。”宋安堂看着宋妍,目光不怀好意,手也不老实了起来,似是想起了那晚宋妍服下神仙露后求着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