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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海星口中的一颗薄荷糖不合她的口味,沅来口中的金桔干也让他难以下咽,但至此,二人还在尝试来自对方的甜,直到多说多错。

二人都多说多错。

沅来说:“你看到的不代表是对的。”

与此同时,甄海星说:“不可以沟通吗?”

二人一触即发。

甄海星咕哝了一串:“那什么是对的?眼见为实,眼见为实,看到的都不是对的,那什么是对的?你可以说我看到的不全面,但总不能是错的……”

相较之下,沅来只说了两个字:“沟通?”

甄海星脱口而出:“你们本该是彼此最亲最亲的人。”

“沟通,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我……我没有看到你有沟通的意愿。”

“你倒是有和李梨女士沟通的意愿。”

“你有话直说。”

沅来不疾不徐:“我并不觉得在你和李梨女士的关系中,你有任何的过失。”

顿时,甄海星被封了喉。

沅来此言一出,便站上了制高点。

他和程珍,她和李梨,无疑是两段失败的关系。当她指出他的“问题”时,他却说甄海星,你没有问题,问题通通在李梨女士的身上。他在制高点上质问她:甄海星,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说的对,我没有做错什么。”甄海星觉得沅来胜之不武。

“所以,你觉得我做错了。”

甄海星没说话。

她做不到。她承认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程珍,承认这样一个她或许有失偏颇,她做不到将今晚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的程珍“一棍子打死”。

后半程,二人再没有只言片语,但又在想着同一件事。

薄荷糖和金桔干都还没有被咽下去,他们都想着这就是对方——自己并不了解的对方,只被它亮晶晶、金灿灿的外表所迷惑,从未了解它的内心,也许再怎么尝试,吃不惯就是吃不惯。

回到家,可笑的是那一瓶红酒还赫赫然地立在厨房的案台上。

可笑的是他们出门前还在难舍难分,并想要了解对方。

不然,甄海星不会胡思乱想想到尹果儿的头上,沅来也不会下了楼,又折回来,要甄海星陪他去医院。

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

二人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被打回原形,更有可能是五十步笑百步地双双被打回原形,背道而驰。

背到接下来的数日,同住一个屋檐下,连面都不碰。

背到甄海星作为维尔酒店销售部二组组长第一次出差,也只是给沅来发了个微信:「出差,下周二回来。」

沅来:「好。」

期间,程珍一直和甄海星保持着联络,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那晚,看出了甄海星的天平在时不时向她倾斜。程珍发给甄海星的微信都是大段的文字,别说错别字了,连句号和逗号都用得清清楚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她对她和沅来的关系落得今天这般田地,感到遗憾。

程珍越感到遗憾,甄海星越对“母爱”不可自拔。

毕竟她不知道程珍那晚的心口痛是装的,更不知道沅来还有一个不在世了的哥哥。

甄海星一忍再忍,才做到每每只用几个字结束程珍的长篇大论。

至于为什么要忍?

二选一的话,她终归是义无反顾地站在沅来这一边的。

去了距离锦市一千五百公里的地方,甄海星不受控地想起那一艘邮轮,想起沅来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但这一次,他不会在。所以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分离。

段娅和甄海星同行,来参加一个展会,志在拿几个宴会厅的订单回去。

能不能成,白天的展会占三成,晚上的酒局占七成。

甄海星虽然牢记沅来的谆谆教诲,但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自己不会喝酒。不会喝酒,就等于将订单拱手让人。但甄海星没逞能,能换的都换了白水,能不入喉的都扭脸就偷偷吐了出去。

那也喝大了。

段娅扶着她:“站直了,啧,你给我站直了!你这小个子别给我来千斤坠,实心的呀?”

“对,我就是实心的!不像你们都……都没心。”

“我们?谁们?”

“套我话?段娅,就凭你……你套我话?”

“不敢不敢。”

自从甄海星上任,段娅便是甄海星的左膀右臂。

段娅和何荚、高心心,或者尹果儿不是一类人,她不是从小美到大,更不是从小被人捧到大的女孩儿。十八岁之前,她是个胖女孩儿,活在“臭猪”的外号里。十八岁之后,她千方百计,最后靠催吐瘦了下来。如今她越享受着美带来的光鲜,越不堪回首。所以当所有人都对甄海星踩一脚的时候,她如果不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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