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溪见状,晃了晃段娅的球杆:“姐姐说好要教我。”
甄海星和沅来对视了一眼。
这才多会儿工夫,就叫上姐姐了?
尤其是沅来,见多了石小溪的才华横溢和头铁,这是第一次见他眼角往下一耷,眨了两下,就差泪汪汪了。
段娅一副辣妹的长相没有用,心是豆腐心:“别哭别哭,我教你就是了。”
冯劲欲哭无泪。
甄海星和何荚都是有老公的人。段娅作为他的员工,能不能拿他钱财,替他消灾?不能!一个小奶狗呜呜两声,她就把他这个冯总抛到脑后了。高心心这两年没少给他添堵,到了今天,还对他退而求其次?他能不和她组队吗?不能!
因为没别人了!
美式黑八。
甄海星陪客户打过,为此,她练过,总要有两下子才好把握是让客户赢,还是让客户输。作为会玩的,她提议:“大家就随便玩一玩。”
“什么叫随便?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随便这两个字。”冯劲窝了一肚子火,要杀个片甲不留。
八个人一合计,每队里都有一个会玩的,和一个不会玩的,也算公平,比比也无妨。
会玩的分别是甄海星、何荚的老公、冯劲和段娅,剩下四个也就是凑数的了。甄海星不住地给沅来科普:“等下你只要不让主球落袋……知道哪个是主球吗?就那个白球,剩下交给我。对对对,也不要把黑八打进去……”
既然是比赛,有输赢,就要有赌注。
冯劲提议:“谁赢了,谁来安排晚上牌桌的座位。”
没有人反对。
一个座位而已,有人觉得无所谓。
也有人觉得胜利不会属于冯劲。
先是甄海星和沅来,对战何荚夫妇。另一边,冯劲和高心心,对战段娅和石小溪。
何荚的老公开球,击落色球,接着又击落两颗色球。轮到甄海星,打下一颗花球后,运气不好,第二颗花球涮袋而出。轮到何荚,瞄准了半天,让白球落了袋。
沅来获得自由球,甄海星帮他摆放了一个最好出杆的位置,站在对面指挥他:“这里,带一点点角度……”
沅来将目光从桌案调向甄海星的脸,看她专注而投入,看她是真的想赢,也等同于晚上是真的想坐在他旁边。他出杆,将球击落。
“哇,”甄海星喜出望外,“你真的是第一次打吗?”
“我骗过你吗?”
骗没骗过不知道,但他只做对她好的事。
第二颗球,沅来没能打下。甄海星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第一颗球,不过是她帮他摆放得好,再加上他的一点点运气。
这一局,再没有沅来出杆的机会。
第二轮的甄海星将台面上剩余的花球都收下,并脆生生地击落了黑八。一旁,何荚不在乎输赢,嗔怪了老公一句:“你就是惜败在了这个啤酒肚上。”
被人捏了出轨的把柄,她更要对老公献一献殷勤。
另一边,冯劲和高心心大获全胜。
高心心挽冯劲的手臂,大言不惭:“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你说是不是啊冯总?”
她这是把沅来当新人,把冯劲当旧人了。
“滚。”冯劲对高心心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另外,没有人知道全场数一数二的高手非石小溪莫属。眼下,他还在对段娅装蒜:“姐姐,都怪我太笨了,是不是?”
“你第一次玩,相当这个了!”段娅被石小溪唬得死死的,对他竖了两根大拇指。
石小溪指了远处一张桌案:“姐姐能再给我开个小灶吗?”
段娅这就被石小溪带去二人世界了。
决赛在甄海星和沅来、冯劲和高心心之间展开。
冯劲势在必得,等拿下这局的胜利,他可得好好安排一下晚上的座位:他自己坐哪里无所谓,但要把所有的有情人都拆开!都拆开。
甄海星开球,运气又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球未落。
冯劲用巧克擦了球杆头,目光在桌案上一巡视,便是计算好了每一颗球的线路。高心心又凑上来:“干巴爹!”冯劲还是一个字:“滚。”
甄海星对沅来窃窃私语:“大事不妙。”
沅来没说话,目光也在一颗白球、一颗黑八、七颗色球和七颗花球,共计十六颗球上游走。当冯劲说要比赛,说由赢家来安排晚上牌桌的座位时,他不认为冯劲会赢。尽管这一次他真的没有骗甄海星,这真的是他第一次打桌球,但他看过。
他看过大概三五场桌球比赛。
他觉得……不难。
他认为他会赢。
但眼下,如果冯劲连出场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拿什么赢?
“我可以耍赖吗?”沅来在甄海星耳边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