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胡照英一皱眉,握住他的手腕一拧,把他撂到地上,蹿上树头,说:“喂,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应该算在庸王头上吧?”
樊戈捂着脸,跪地大哭:“儿不孝啊,阿父、阿母。”泣不成声。
胡照英看他哭得凄惨,也禁不住悲伤:
他如今是孤身一人了,虽则大丈夫顶天立地,可是逢此大难,也该有此一恸。
樊戈止住哭声,站起身,猛的向一块大石撞过去。
胡照英赶紧蹿过去挡在石头前,樊戈咚的撞到胡照英身上,被弹飞,叭唧摔到地上,半天起不来。
胡照英站到他跟前,说:“死不难,生难,大丈夫安得知难而退?”
樊戈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胡照英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美好的人,应该在人世幸福的生活,让人赏心悦目。”
樊戈说:“供你赏玩?”
胡照英说:“不是,养天地浩然之气,长人间至美之情。”
樊戈爬起来,长叹一声,默默无言。
胡照英仔细看他脸色,试探着说:“莫如追随沁公子烛乙?他多智慧,怀仁爱,士莫不乐为之劳。”
樊戈不说话,翻眼看了看胡照英。
胡照英看他面色知他已动心,就说:“你在此等候,庸国归沁之时,就是你出山之日。”
樊戈说:“我愿策反守厝军士,呼应沁军。”
胡照英挑起大拇指,说:“好,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
樊戈说:“请让公子烛乙大兵急攻直下,庸王多年不仁,妖后擅权,庸国早已外强中干,一击即破。”
胡照英说:“就依你。”
(2)
胡照英左手执杨,右手执柳变为两个男女侍从,又指石为屋,说:“你且在这里落脚,有什么尽管吩咐小杨、小柳。”
又对小杨、小柳说:“你们两个保护好樊将军,惟命是从。”
胡照英欢欢喜喜回到厝城,找最大的客店,四平就站在外面等她。
见到公子据,胡照英叙说前后。
姜据当即说:“四平去给烛乙送信,我结交权贵,胡照英你就入宫寻机刺王杀驾。”
胡照英说:“不要活口吗?”
姜据说:“是。庸王可不比樊戈,他必须死。”
拿出一柄匕首,说:“此是先王所赐,名沁泉,借你一用,用毕好好的给我拿回来。”
四平对胡照英说:“我得提醒你,你也有体会了,有些神士的神兵是会伤到你的,你的血之鸟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保护好你自己,全须全尾的,不要随便拿生命去涉险……”
胡照英连连点头,说:“知道了。”
入夜,皓月当空,胡照英悄无声息、蹿房越脊进了王宫。
宫室雄伟,灯火通明。丝竹之声,酒香之气,氤氲在空中。
胡照英循声到了一座大殿外,见五步一岗站着兵士。
殿门大开,里面当中坐着穿着王服的庸王,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妇,已经喝的傻乎乎的。两边陪酒的众人也都姿态百出,醉眼歪斜。
胡照英仗着自己敏捷,想闪电出击,一击即中,更不把侍卫人等放在眼里,神嘛,就是这个风格。
深吸一口气,手执匕首,疾风一般冲进大殿,直刺庸王。
砰的一声,胡照英的匕首直刺到庸王背后的屏风上,屏风炸裂。
(3)
胡照英扭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妖妇把庸王提到一边。
想不到妖妇有这本事,还浅笑盈盈的。
庸王耷拉着头,似乎已人事不知。
大殿的门砰的关上了,大殿内除了胡照英都变成了狐狸,嘿嘿呵呵的笑着,围向胡照英。
妖妇乃是大丘次仙棕仲,棕仲后腿站起来掐着腰说:“胡照英啊,许久不见,你竟然未死,活该我们享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胡照英也不答话,依旧直刺庸王。却闻到一股恶臭,头一晕,身体发软,扑倒在地,化为白狐狸身。
棕仲说:“你以为逃过了我们故首仙的埋伏?哈,哈,哈,远还未也。你这些日子经我们故首仙的法力濡化,想必怎么也能啃动了。不指望你好吃,我们能将就,今天在场的以后都能仙力非凡,大家上啊。”
胡照英吓得直咔喉咙,盼望着能飞出火凤凰,可是遍体冰凉,一点子火星也没有,勉强把嘴张开一条缝,只流出些涎唾,看来唯有寄望于血之鸟了。
一只瘸腿狐狸说:“次仙,请先享用。”
棕仲裂开嘴笑道:“谁愿意替我尝一尝,我为首仙,他即为次仙。”
瘸腿狐狸说:“小狐愿意效劳。”
上来捉住胡照英的爪子就啃了一小口,啃下了一小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