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胡照英心下大悟,姜烛乙冤情,莫非姜据难逃干系?
是太后的主意还是姜据的主谋?
姜据跟自己是同一个灵魂,她不相信自己的灵魂会那么肮脏,这一定是太后一手策划。
应该说服姜据拥立姜烛乙。
胡照英对沁王施礼说:“公子烛乙是我王亲生,我王难道信不过烛乙生母宋夫人?”
沁王说:“我命如风中残烛,世间纷扰已不能尽知,亦不能掌控。”
胡照英说:“求我王与公子烛乙手书,承认公子烛乙乃我王骨血,剩下的我来办。”
沁王说:“你不是说要立烛喜大吉吗?”
胡照英说:“想与我王私下言及继位之事,此事牵涉太后,恕我未直言,继位者非公子烛乙莫属。”
沁王说:“姜据必是我胞弟,此事无疑,况兄终弟及也说得过去。”
胡照英说:“我可说服公子据拥立公子烛乙。”
沁王说:“退下吧。”
胡照英说:“我王可恳给公子烛乙手书?”
沁王说:“退下吧。”
胡照英还要说,魏尹伸手拦住,说:“臣等告退。”
胡照英立定了,坚持说:“宋夫人和公子烛乙冤枉啊,太后欲立公子据,蓄意构陷。”
沁王说:“也罢,我手书令烛乙为平民,在民间自己讨生活吧。”
胡照英长叹一声,说:“我王想令公子烛乙在民间平安度日,了此一生,可是含辱蒙冤,此心何安?”
(2)
沁王回到殿里,写了一副帛书,叫魏尹传诏。
胡照英知道顶多就是这样了,虽然急得脑袋蹦青筋,也知道多说无益。
出了王宫,胡照英回复女身丢下魏尹直奔姜据府上。
姜据和四平正在议事,四平已经揭去了罩面的黑纱,依旧溜光水滑。
看到胡照英进门,姜据笑道:“久候了,胡姑娘。”
胡照英说:“你欲谋夺王位,构陷姜烛乙?”
姜据说:“哎,我跟烛乙一直在前敌,可没功夫干这种事。”
胡照英说:“只是太后想让你继位?”
姜据说:“我母后对我天高地厚,你想让我说什么?”
胡照英说:“你可愿意拥立姜烛乙为王?”
姜据说:“对抗我母后和王兄?把我自己豁出去?嘻,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做,只等诏书。”
胡照英说:“你看到姜烛乙蒙受不白之冤就什么都不做?”
姜据说:“我不知道,我不在场,我只相信王兄和母后会做出最好的安排。家国事大,我不能意气用事。”
胡照英看了一眼四平,四平坦然自若的跟胡照英对视,嘴巴闭得象个死鸟。
姜据说:“你知道我对你向来欣赏,良禽择木而栖。”
胡照英说:“你的王位重要,还是姜烛乙的清白生命重要。”
姜据说:“我不知道,他并不爱你,你宜知悉。”
胡照英说:“你爱我吗?”
姜据说:“我看你的第一眼仿佛听到一首神曲,我想我爱你。”
胡照英说:“你会为我做什么?”
姜据摇了摇头,说:“因为我爱你,你应该想想你会为我做什么。”
(3)
胡照英说:“你这么自私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姜据笑笑,说:“你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那么傻。”
胡照英看了看四平,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四平笑笑,说:“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照英点点头,说:“好好好,我错看了你们,你们根本就不正义,可知构陷姜烛乙的就是你们。”
姜据和四平都笑么嘻的看着胡照英,胡照英对自己的灵魂深深的感到失望,自己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粪土当年万户侯,是吗?
不是吗?
胡照英拂袖而去,直奔王宫去找太后赵夫人。
那固然是个老妖,可是也得试一试她的浅深。
胡照英入了太后宫,隐身蹲在房梁上,见那太后赵夫人坐在榻上喝茶,拧着眉若有所思,身材瘦削,面容阴郁,举止颇有威仪。
胡照英照着她的太阳穴吹一口气,那太后立即扶头,对侍人说:“唤巫医来。”
巫医跟着侍人未进宫,胡照英使个迷字诀把巫医转跑了,自己变作那巫医模样,跟着侍人进了宫。
施礼毕,太后说:“哀家忽然全身发冷,头疼难忍,饮食起居并无蹊跷,这是何故?”
胡照英抬头看了看太后,故作大惊失色,太后吓了一跳,问:“怎样?”
胡照英说:“待我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