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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交锋(2 / 2)

找人,这嫌疑怎么不落在他头上呢。”

文去澜走去桌边拿了个新杯子,替林净君再次斟上茶水,“我知你想问,为何他找上的是大理寺,而不是刑部。”

林净君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抬起头看他,意在听他详细分析。

“想必你也清楚,越王在京城根基不深,有意与你靠近,也是为了寻找帮手,当年淑妃坠楼——”文去澜与她对视,浅淡的瞳色好似盛不下任何情感。

“十五年前,先帝安排锦衣卫守护后宫,设计围杀林将军,可事情结束之后,后宫中只有淑妃一人身亡,越王没有理由不怀疑锦衣卫里有不忠之人。”

“而刑部尚书庄澈行事阴险,睚眦必报,并不是他心选的合作者。不过按理说,越王此次奉圣上之命,与大理寺合作,碰上这等与他相关的命案,找谁也不该找上你等。”

文去澜语调轻松,“但谁让他有个好皇兄呢。”

林净君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看似毫无触动,“那屈兰死因为何?”

“被人勒死的。”

“绳子?”

“剑鞘,抑或其形相似之物。”文去澜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笑,“若是绳索,屈兰死前必定挣扎,双手紧攥,十指指节血痕明显,可她却是在掌心,脖颈伤处也不是环绕状。”

“你知道凶手是谁。”林净君断言,态度坚决,拿出了胸间藏放的令牌,“启”字就这样摆放在桌面上,仿若无声地质问。

“自然,我亲眼所见。”文去澜拉起她的手亲吻,“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是谁比较好。”

“更何况,越王与你相处并不友好,这次何必襄助于他。”

“鬼兵之事尚未了结,他若轻易出局,徒增我大理寺的麻烦。”林净君抽回自己的手,“你既知我在调查十五年前的案子,怎会不知他于我有利。”

文去澜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秦越只在去了定北这七年间有了些长进,他性子就二字——懦弱,当年淑妃坠楼,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他切勿追查。一躲就躲了十数年,他能告知你什么。”

这是林净君不知道的,她只知无论是谁,都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秦越不过也是其中一员,但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

她一如平常,不问文去澜是如何知道这些细节的,因为她清楚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会打破平衡。

“母族不知新皇态度如何,当年并未向小越王伸出援手,得知他被遣送定北,更是放弃支持,宛如弃子,行事又不知收敛,该吃次亏了,你又何必牵连其中。”

文去澜句句在理,鬼魅低语一般逐步将她拖入无尽深渊。

“先帝设计围杀林将军是为何?”林净君的呼吸缓缓急促,刺痛的神经仿佛要将她的思绪搅成乱麻,斩不断理还乱,“又是帝王心多疑,惧怕功高震主吗?”

文去澜搓了搓手,随即将发热的掌心捂在林净君的太阳穴两侧,他没说话,表情近乎冷漠地看着林净君落泪。

裹挟着热意的眼泪滑落在衣襟上,她伸手将文去澜的双手架开,直接用衣袖擦去眼泪,再抬起头时,除了眼睛微红,已与寻常无异。

“我走了,下次有事再来寻你。”林净君拿起桌上的令牌就往门口走去,却被文去澜抓握住了臂弯,她回头,文去澜还是那副笑脸。

“下次我不在这儿了,不过你总会有办法找到我的。”文去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下次也不必用令牌提醒我,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林净君将令牌重新收起来,她未回应文去澜说的话,直到跨步走出房门,她见到那位青衫女子背对着他们,蹲在石榴树下用一根长树枝戳弄着那只乌龟,好不惬意闲适。

“青榴。”文去澜喊了一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下次见到林大人,要知道先问好。”

青榴歪着头迟疑了一下,才格外别扭地作揖问好,“林大人,我是青榴。”

“真乖。”文去澜接过青榴递给他的树枝,放在青榴面前晃了晃,又扔远了,露出了夸张的期待的表情。

青榴瞥着眼睛看林净君,并没有其他的动作,直到听到文去澜咂舌的声音,这才跛着脚去捡那根树枝。

“青榴是我养的宠物。”

林净君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文去澜将她送出门,大门彻底关上了,她才扶着门前的两座小石狮子,胃里泛呕起来。

这一方世界好似正在旋转,朦胧的视线下,是胶着油腻光泽的不知名东西,随后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但并未摔倒在地,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个要周游天下,闯荡江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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